满达海看向身后的军阵,又盯着前面的战场看了一会,最后下令道:“勒克德浑。”
“末将在。”
“你立刻亲率一万五千兵马驰援肃亲王,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勒克德浑重新挥舞马鞭,疾驰而去。
“老七,”瓦克达提高嗓门:“你这么做就不怕吴三桂趁机来攻?”
满达海叹了口气:“怕!”
“既然怕,为何还抽调兵马?”
“我在赌。”
“赌什么?”
“赌吴三桂假装没看到。”
“怎么可能?吴三桂又不瞎!”瓦克达的声音有些失真。
“吴三桂确实不瞎,但是他也不傻!《孙子兵法》有云,居高临下者利!我军占据藏龙山的制高点,吴三桂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获胜!这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满达海回答。
瓦克达看着远处的关宁军,陷入沉默之中。
“正红、镶红、正黄旗满蒙骁骑营;正红、镶红、镶白、镶黄旗汉军火器营立刻跟我走!”勒克德浑来到军阵后方开始抽调兵马。
被他点名的八旗将领带领所部兵马快速后退,撤出战场。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甚至将许多不必要的旗帜全都留在了原地。
然而这并没什么卵用。
俗话说兵过一万,无边无沿。
无论他们多么小心谨慎,士兵们跑步和战马疾驰时都会卷起尘土。
明军探马虽然看不清具体情况,但是可以看到飞扬的尘土将天空染黄。
“总兵大人,建奴后方尘土飞扬,似乎正在调动兵马!”明军探马汇报。
吴三桂举起千里眼观察了一会。
尘土先是从建奴军阵后方升起,随后化作一条土龙,快速冲向远方。
如果尘土由远及近,说明是增兵。
现实情况是尘土由近及远,说明是减兵。
不止吴三桂明白这个道理,负责侦查的探马和其他将领都明白。
“总兵大人,”副将高得捷指着远方飞扬的尘土说道:“建奴似乎正在减兵。”
吴三桂琢磨了一会,看向胡心水和夏龙山。
他们二人既是领兵的武将,也是吴三桂的谋士。
“总兵大人,末将以为这是建奴的诡计。”胡心水一脸神秘地说道。
“哦?”吴三桂根本不信。
因为尘土正在向宁远河下游方向移动。
显然是建奴从上游抽调兵马支援下游去了。
见吴三桂不信,胡心水看向夏龙山:“夏兄,你说这是不是建奴的诡计?”
在二人的注视下,夏龙山说道:“应该是建奴的疑兵之计,他们肯定是效仿三国里的张飞,在马尾上绑了扫把朝下游奔跑,造成一种支援下游的假象!”
“如果我军趁势发起进攻,便上了对方的当!”
“我明白了!”吴三桂故意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建奴想让咱们主动决战,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不能上当!”
“总兵大人用兵如神,末将佩服。”
“呵呵呵,”吴三桂笑着说道:“传令三军,继续对峙牵制建奴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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