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不破不立。”孙思邈一边扎针,一边讲解道:“他的双眼损伤的时间太长,只能先破坏,后修复。”
邢昱点了点头,给予孙思邈回馈,表示自己已经听懂。
然后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花满楼的双眼,花满楼的双眼在颤动,伴随着血泪,还有一丝丝琥珀色的液体流出。
这是眼球中的积液,需要排除。
孙思邈伸出手掌,一阵白光涌出,花满楼的双眼睁开,瞳孔朦胧,周围血丝密布。
那那血丝比之通宵了三天三夜的人还要细密浓稠,也更加鲜艳,就宛如眼球破碎一般。
“不赖,不赖!”
孙思邈点着头,已经被放平的花满楼被一股力量抬起,悬浮在空中。
邢昱得见孙思邈的天一真罡正化作无数细密的触手,修复着花满楼双眼的裂痕,并刺激着眼球的活性。
这是一个非常精细的活计,孙思邈却显得游刃有余。
邢昱在一旁观摩着,可以说是受益良多。
以后如果再遇到此类病症,他也能勉强治疗。就是不能像孙思邈这般,一次性解决问题。
对于无情的双腿,他好像有了很大的把握。
不过,还是到地境再说吧。入京是不可能入京了,但可以去李园,反正保定距离乾京不是很远。
治疗还在继续,随着天一真罡化作的药性不断将花满楼双眼的裂痕修补,他的眼睛变得明亮了起来。
而之前,花满楼的双眼虽然同样清澈,却没有半点神采。
孙思邈缓慢收起真元,将花满楼放置到床上,随后给他合上了双眼。
一根白色的丝绸带子浸泡在装满着药液的盆中。
孙思邈伸手一招,用真罡烘干,系在了花满楼的头上,遮住了双眼。
随后又是一挥手,麻沸散药性解除。
花满楼悠悠转醒,就听见孙思邈说道:“七童,这纱布七天后揭开,随后再慢慢从暗室之中适应光线。”
花满楼只觉得双眼奇痒,但还是能够忍受,“七童明白,多谢药王前辈。”
他已经感觉有些不同了,即便是闭着双眼,却对光线的感觉更加灵敏,就像是正常人闭上了双眼一般。
心中隐隐间知道自己的眼睛被治好了,能再度见到光明。
他心态虽好,没了眼睛还能听见风雨之声,甚至比常人来得更加享受。但若是能看见外面精彩的世界,谁又愿意不得光明呢?
“我们出去吧。”孙思邈说着就要出门。
邢昱果断上前为其将房门打开。
花如令就在门外着急地来回走动,听见响动,转头看向房门。
孙思邈领头走出,左手邢昱,右手花满楼。
花满楼头上系着一根白色丝带。
花如令看向孙思邈,一脸地期待。
孙思邈抚了抚胡须道:“幸不辱命,七天之后七童的双眼就看痊愈。”
花如令身体颤抖了一下,眼中有热泪闪过,却被他深深地忍了下来,他朝外吩咐道:“来人,将我准备的东西拿上来。”
两名家丁捧着两个盒子上来。
花如令将其一一打开,里面各自躺着一块紫金色令牌,正面上写着一个“花”字。
他两手拿着一面令牌,恭恭敬敬地呈给孙思邈,“药王前辈,这是我花家的紫金令,凡持此令者,无论在神州任何地方,都能得到我花家的帮助,还请前辈收下。”
孙思邈也不推辞,收下了令牌。
还有一块被花如令拿出,递给了邢昱,“贤侄,这是你的。”
邢昱看了一眼孙思邈。
孙思邈道:“收下吧,会用到的。”
邢昱双手接过,对花如令道谢道:“多谢花伯父。”
“哈哈哈!”花如令对邢昱的称呼感到高兴,“贤侄客气了。”
孙思邈看着手中的紫金令,对着花如令问道:“花家主,老夫可否将这块紫金令转赠他人?”
花如令对此有心理准备,“此物已归前辈所有,自然可以任意处置。”
“嗯!”孙思邈点了点头,看向黄蓉,“蓉丫头,这块令牌你收下吧。”
“给我的?”黄蓉有些惊讶。
这半个多月以来,黄蓉变着花样给邢昱做饭,就连孙思邈也享受了,自然要给予酬谢。
同时,人老成精的他能看出黄蓉对自家的小太徒孙有好感,紫金令这种东西对他无用,给了就给了,算是对晚辈的疼爱。
“不错,给你的。”孙思邈一脸慈祥。
黄蓉同样看向李沧海。
李沧海对此很是乐意,“既然是长者赐,蓉儿你就收下。”
黄蓉看了一眼邢昱,知道他也有一块,喜滋滋的收了下来。
对于紫金令的功能,黄蓉并不在意,在意的是邢昱也有一块。这是热恋少女通常有的心理,虽然她现在还并未热恋。
主要是邢昱也不主动,黄蓉多次暗示,却被邢昱暗示她太小了。
好几次,黄蓉都低下头看了看,已经不小了,都看不见脚尖。
后来才知道邢昱说的是她年龄太小。
在神州大地,正常少女及笄就可婚假,但习武之人,即便是遇到十分合适的另一半,最早也要十八岁进行婚假。
否则阴阳交泰之时,对女子将来非常不好。
若是再怀有身孕,必伤元气。
这也是为什么神州大地女子天人这般少的缘故。
当然,另外一人若是天一门的门人就除外,生孩子伤的是天一门的元气,对应的女子还有不少元气盈余。
花满楼的双眼已然医治,孙思邈告辞道:“老夫就不在此地久留了。”
花如令再三挽留,没能打消孙思邈的去意。他对外招了招手,一众家丁捧出一个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不同种类的宝药,和稀奇古怪的药材。
天南地北的,哪里的都有。
孙思邈拒绝道:“花家主,你的报酬老夫已经收了,这些药材老夫也早有收集,收回去吧。”
花如令有些失落,他是想与孙思邈交好的。花家虽然富甲一方,但身外之物却对孙思邈没有半点吸引力,就算是自己多年收集来的宝药也没能入了孙思邈的眼。
‘看来以后得多帮衬帮衬这位贤侄。’他将目光放在了邢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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