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万家商会,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头,天边只剩下一点亮光,街道上的各个商铺点上了灯笼。
这次,不用伙计引导,邢昱自己来到了药材种子的柜台。
由于这里一个月下来都不会有什么人关顾,那掌柜的见到邢昱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位客官,上次那人参种子种活了吗?”
他原本只是想要调侃一句,不认为邢昱能够将人参种活。却不想,邢昱点了点头道:“长出了一点,如今植株已经有三寸高了。这不是再来买一些奇特的宝药种子试试吗?”
那掌柜的闻言吓了一跳,“真种活了?现在已经入秋了,你是怎么种的?”
邢昱轻声咳嗽了一下,并没有回答掌柜的话。
掌柜也知道自己这么问犯了大忌,哈哈一笑道:“是老头子我孟浪了,小哥不要见怪。”
邢昱只是笑了一下,再次问道:“可有其他药材种子,最好是能补气养精的,如果有宝药种子就更好了。”
掌柜见邢昱没有过多责怪,心中松了一口气,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宝药种子倒是有几种,不知客官可有想要的?”
邢昱:“您给介绍介绍。”
掌柜:“有无心果、醉龙根、黄阳子、小龙板蓝根……”一共介绍了二十七种。
‘这么多!’邢昱这么多天在魂晶的悟性加持下已经将天和医馆中的医术都给看了一遍,对于这些宝药的药性有所了解。
其中,最为珍贵的要数黄阳子,性温和,补气养精效果极佳,最主要的是难以种植。
经过仔细的权衡,他对着掌柜说道:“就这黄阳子吧,什么价格?”
掌柜笑容满面道:“一两黄金一粒!”
“嘶!”邢昱倒吸了一口凉气,‘真t贵!’但他还是买了,掏出十两银子递给掌柜,“我就要一粒!”
哪想,那掌柜说道:“十两银子不够。”
“嗯?”邢昱问道:“一两黄金十两银,怎么不够?”
掌柜说道:“那是朝廷给的兑换价格,在民间,一两黄金是十一两白银,小哥你看来是少有用黄金来买东西吧。”
邢昱皱了皱眉,‘算了,十一两就十一两。’又从空间掏出一两银子,“给!”
掌柜接过,打开一盒抽屉,从中取出一个幼儿拳头大小的盒子递给邢昱,“客官,这里面就是黄阳子的种子,您验验。”
邢昱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粒大拇指大小滚圆的赤黄色种子,虽然已经干燥,但依旧饱满。
闻了闻味道,有一股清香,带着一丝药性,“不错,确实是黄阳子。”
黄阳子种子其实是黄阳果果实里面的果核,果肉就是寻常水果,味道极酸,难吃且没有任何效用。
主要就是以黄阳子入药。
他手中的这一粒黄阳子是十年内的,药性不强,不能归入宝药行列。因为就一颗,所以只要一两黄金。
如果是超过十年的黄阳树结成的黄阳子,那价格就算是一颗十两黄金也未必难得下。
黄阳子,无论是单纯用于服用还是配药都有着出众的效果。
种子拿到手后,邢昱径直离去。
前往教坊司的途中,他在一处巷子中的路边摊吃了三碗羊肉面,这才姗姗来迟。
而赵布祝早已急色的冲进了教坊司。
原本,教坊司外面的老鸨见赵布祝穿着这般穷酸就不打算让他进去,但在他拿出二十两银子后,老鸨就变得热情了。
搂住赵布祝的手臂娇声道:“大爷面生的很啊,第一次来我们这边?”
别看她只是个老鸨,但年轻时也是教坊司的头牌,现在年纪虽大,却是半老徐娘。
赵布祝何时有过这种待遇?被她这么一抱,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楞楞的道:“是啊,第一次来。”
老鸨见赵布祝这般表现,又见他骨瘦如柴双眼无神就知道这人纵欲无度且消费不高。
于是乎,热情顿时减退,抱着赵布祝的两只手的放松了下来。但出于职业道德,她脸上的笑容还没退去。
本着二十两也是钱的想法,她直接介绍道:“大爷,你看要不要奴家给你安排一个姑娘?”
“嘿嘿嘿,妈妈您安排就是,模样要标致一些。”
赵布祝这话一出,老鸨不高兴了,冷哼了一下,“我教坊司中就没有不标致的姑娘,要多标致,就看大爷你给不给得起银子了。”
被老鸨这么一哼,赵布祝有些怂了,不过一想到自己是来学赵子龙的,胆气一下充足了起来,“我就二十两银子,今天来见见世面,妈妈您看着给介绍一个,最好经得起云雨,否则我怕那姑娘遭不住。”
见赵布祝这般瘦弱的样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家伙身子虚,老鸨没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好,大爷,奴家这就给您安排,必定是经得住云雨的。咯咯咯!”她边说着,忍不住又笑出声,笑声中充满着鄙夷和蔑视。
这让赵布祝很是没面子,心中暗自鼓劲,‘我让你看不起我,等会儿就知道我的厉害。’想着,手里抓着的药瓶紧了紧。
周围,其他嫖客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对于赵布祝这样的平民,这些公子哥、大老爷们明里暗里地大声调侃,就怕赵布祝听不见。
甚至,有一个被人称作池衙内的还摆了个赌局,押注赵布祝多长时间会从姑娘房间出来。
其中一弹指(十秒)以内一赔一、一炷香(五分钟)一赔二、一盏茶(十分钟)一赔十、一刻钟一赔二十、两刻钟一赔一百、超过两刻钟一赔一千。
原本,赵布祝已经物色好了一个顺眼的,都要去姑娘房间了,见了池衙内的赌局,心中一个不忿,将自己的存款拿了出来,直接押在了两刻钟以上,“我押两刻钟以上。”
他的这一举动让池衙内蚌埠住了,“哈哈哈!你们听到了没有,这位兄台,他押自己两刻钟,还是一钱银子,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众人闻言,也纷纷对着赵布祝发出嘲讽般的笑容,然后所有人一致性的将银子压在了一弹指和一炷香两处,没有人认为赵布祝能够坚持一炷香以上。
就连老鸨也觉得好笑,‘这男人啊,明明不行,却偏偏又要证明自己。’
“唉!”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向赵布祝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怜悯,‘我连这样的人的钱都要赚,真是太敬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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