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随着一声鸡鸣,邢昱悠悠醒来。
感受了一下自身,下丹田中,那一丝气在滴溜溜的旋转。
他处在感气阶段,目前要做的就是将遍布在身体里的每一丝气纳入丹田之中,当丹田中的气储存到一定量时,量变引起质变形成内息,就能在体内进行循环,改善体质。
不过,现在却不是安心修炼的时候,还得干活。
昨日休息了大半天,今天却是要忙活起来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患者上门的时候给陈慕禅和朱一品打打下手,顺便学点东西,下午再和陈慕禅一同出诊。
出诊回来就是炮制各种药材。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
等到晚间再次修炼时,由于有了第一次纳气入丹田的经验,邢昱这回捕捉气的过程就轻车熟路了。
一个晚上修炼了一个时辰,捕捉到了三丝。
邢昱越发的能感觉到下丹田气的流动,身体顿时充满了活力。
亥时过半后他进入睡眠。
之后的日子,邢昱按照前身的方式与医馆的众人相处,逐步的恢复到自身的本性。陈慕禅他们一点也没发觉不对,只是觉得这孩子长大了。
毕竟才十六岁,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一天一个样,他们也是过来人。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一个半月,转眼间到了中秋。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邢昱丹田内的气有了大拇指粗细,已经形成了内息,可以在体内进行一次循环。
一个小周天下来,他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强了一些。
显而易见的就是力气变大了,身形长高了许多,脸上的青春痘也下去了,模样稍微好看了一些。
最要紧的是,他的肺活量变得很大。
在刑狱中,他试过了吹箭。
吹箭箭管不到五寸,放入绣花针后,他鼓起内息往里一吹,十米之内百发百中,绣花针能插入木板一半。
中秋当晚,京城街头的宵禁解除,主干道的各个商铺和门口挂上了彩灯,马道上还有一片的彩灯架子。
这一个半月,天和医馆接待了七个手头宽裕的患者,陈慕禅手中有了余钱,大手一挥,给邢昱、朱一品、陈安安和赵布祝各一钱银子,让他们出去耍耍。
陈安安抓住朱一品的手就往外走,一副迫不及待地样子。
她对朱一品的心思,医馆中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陈慕禅和苏沅芷乐意如此。
赵布祝却馋陈安安的身子以及陈慕禅的家产,屡屡搞破坏。
陈慕禅夫妇也就当作是小孩在玩闹,没怎么在意,毕竟赵布祝虽然捣乱,但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看起来猥琐了一点。
至于说邢昱,才十六岁的他更是直接被陈慕禅夫妇当作孩童,同时也太过普通,长久以来,这对夫妇还真不是太在意他。
随着赵布祝跟上朱一品和陈安安,走出约莫半里后,邢昱与赵布祝说了一声,便脱离了他们。
医馆中,陈慕禅夫妇不太爱凑热闹,就没有出来。
邢昱已经打算好了,趁着中秋这个热闹的时候开始第一次抓捕行动。
每到节假日,就有大量孩童出来玩耍,这也是人贩子和拍花子大量出没的时候。
邢昱等的就是他们。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邢昱心念一动,视觉被其切换到了观察状态。
周围一片白光,偶尔出现一些不是那么红的人影。
目光四处扫射,他看到了。
一个身穿麻布,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汉子和他一样在四处搜寻着目标。
不过,与邢昱不同,那汉子的目光朝下,搜寻的是走散的孩童。而邢昱搜寻的却是他们这些拐卖孩童的人贩子以及拍花子。
汉子周身笼罩着两尺半的暗红色业力,照这个情形,不仅是拐卖孩童这么简单,手中应该沾了不少人命。
悄摸的接近,邢昱取出已经上膛的吹箭,以双手握住箭管。
当前方即将出现一个空档时,他鼓起腮帮,用力那么一吹。
恰逢一条通往那人贩子的直通通道出现,绣花针径直飞出,准确无误地刺入人贩子的后颈。
被吸收了烈性麻药的绣花针刺入,那人贩子只觉得后颈被蚊子咬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晕乎了过去。
邢昱加快脚步,在人贩子倒下之际,身体与其接触。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那人贩子被其收进了刑狱之中。
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不长,但邢昱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春秋,太惊险了,也很刺激。
好在人群熙熙攘攘,那人贩子的突然消失并没有人注意到,有看到的只以为自己眼花了。
抓到一个后,邢昱平复了一下心情,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多抓一些人进去。
每抓一个人贩子,京城中孩童的威胁就少了一些。
虽是中秋灯会,但街上锦衣卫和六扇门的巡逻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更多。
高来高去的他们蹿房越脊,巡查骚乱之处。
人贩子不敢出现在六扇门和锦衣卫的视线之中,这自然也就给了邢昱机会。
十枚粹上了强烈麻药的绣花针在半个时辰内通通用光,可见这京城之中人贩子的数量有多少。
没了吹箭,邢昱便停止了抓捕动作。
他之前都是找落单的人贩子,因此抓捕的过程很是顺利。
给自己的任务完成后,他这才有兴趣欣赏起古代的中秋灯会。
从主干道一路到头,一直到内城,整个街道热闹非凡。
其中,有一座高楼尤为出彩。
主要是许多莺莺燕燕在上面大呼小叫。
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邢昱还没在现实中见过这个场面,就有点好奇地就凑了上去。
“大爷,进来玩啊!”
高楼脚地要将男人给抓进去。
邢昱可不敢接近,主要是因为没钱,到时候自己这一身肉都不够赔的。
“这是一处苦海,我迟早要把这些姑娘拯救出来。幕后之人,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
心中正批判着,邢昱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转头看去,是赵布祝。
“怎么着,小昱子,你是想进去看看吗?要不哥请你进去?”
赵布祝挑了挑眉毛,神情说不出的猥琐。
被赵布祝抓包,邢昱感到一丝窘迫,“那什么,你怎么在这里?朱哥和安安姐他们呢?”
赵布祝哼了一声,“他们丢下我跑了。”
见话题被转移开,邢昱松了一口气,“我说你打扰他们干嘛,到时候被安安姐教训我可不帮你。”
“你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你赵哥我乐意。”
赵布祝一边说着,一边被邢昱带着离开了那迎春楼。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