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初九就知道为什么官府会那么敷衍了。
次日一早,衙门跟走过场似的就派了两人来到男风馆。
看热闹的人不少,林初九和魏徊也跟在人群里混了进去。
大堂里酒水与脂粉的气味直冲天灵盖,林初九可算懂昨天店小二为啥会说男风馆以前就三瓜俩枣了。
这些小倌体型偏壮,清一色络腮胡,衣裳松松垮垮穿着,胸毛一览无余。
对着客人小嘴一撅就是撒娇,属实辣眼睛。
白白浪费那体型,用来犁地多好。
另一层度上,龟公能从整个皇都捞出这十来朵奇葩也算为民除害了。
龟公推开后院的门,“二位大人,那张家公子前儿个还是在老地方死的。”
庭院地上,有一圈粉末撒出来的印迹,看形状死者死时宛如在羊水里的婴儿,呈蜷缩状。
很难想象一个七尺高的男儿死后躯体蜷缩成如此弯曲的弧度。
师爷像模像样记着,“仔细说说那晚上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跟在龟公后头的黄衣粉面络腮胡汉子娇滴滴开口,“回大人,张公子一来便点了小菊我陪他,我才把门关好,转身倒酒的功夫,张公子就不见了,我见窗户敞着,就探头往外看,张公子就躺那了。”
小菊伸兰花指朝地上一指,“当时可吓死我了。”
林初九抬头看了一下小菊口中的窗户。
那窗位北,从窗口跳到这个位置还是有些距离的。
“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死法。”捕快凑到师爷耳边说道。
师爷咋舌,一时也拿不定不定主意。
龟公掐准时间在这时开口了,“大人,张家公子的死不关咱男风馆的事,咱没怪他挡着生意,还念着老顾客情谊赔了他老娘十两银子呢。”
“小菊,去请吴道士来做法师驱邪。”
小菊应一声,扭着腰便去找人。
师爷自是知晓龟公让小菊请道士驱邪是给这事圆了,那么他当然顺台阶下了。
“既然赔了钱,那这事便结案了。”
查是什么都查不出
来的,只要出事的不是什么大官子嗣,瞎糊弄一下便过去了。
衙门人一走,龟公刚才还笑吟吟的脸瞬间冷了,他叉腰,毫不犹豫赶人。
“看什么看,没见过死人啊,一群穷光蛋,单看不点陪,想白嫖啊!”
龟公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围观人群顿时如洪水往外涌。
魏徊被人群挤到了外圈,稍微走得慢点,龟公已经闪现到他身后了。
“长得这么猥琐磕碜,可别吓坏了咱小馆。”
贴脸开大了属实。
魏徊脚步一顿。
虽说他如今这幅易容确实丑,但他也容不得别人说。
他侧头,上下打量了一遍龟公后,就在龟公被看得发毛时,他一言不发出去了。
“待会晚饭你先吃,我有点事要解决一下。”
魏徊找到了被人群挤散的林初九,声音平淡。
林初九却听出一丝生气的蕴意。
天刚刚黑下来,龟公照例出门揽客。
诶嘿,地上忽然出现一锭银子。
他这可不得弯腰捡啊。
刚捡起银子一抬头,诶嘿,离他五步的距离又出现一锭银子。
“哪个大傻帽掉一地钱,嘿嘿现在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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