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丁旺住了两天院,倒是没查出什么大病,就是普通的感冒,这和他长期以来良好的健康管理不无关系。
打了几瓶吊针,他就出院了。
但他明显感到自己的体力、脑力、精力大不如从前了,身体很虚,走路快一点,就会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他去那晚喝酒的地方找到车,开着车去了沈甸镇的吴小二烩菜馆。
那晚,陈子荣告诉他,吴小二烩菜馆的女老板吴小异,是他的外甥白斌的妻子。
细究起来,白斌和吴小异应该叫赵丁旺姥爷,但赵丁旺没有和他们挑明这层关系。
他只是向吴小异说,他想买几件羊绒衫,吴小异把他领上了三楼。
当时三楼只有白斌一个人在,白斌说,他开的是网店,没有实体店,所以建议赵丁旺尽量从网上下单,网上的品种更多。
赵丁旺说,他先看看,看好了,再让家人从网上下单,他不会操作电脑。
他一边挑选着羊绒衫,一边注视着墙壁上的四幅画。
基本没怎么辨认,也没询问白斌,他就确认第三幅照片是他的女儿陈丽梅,她太像丁俊仙了,简直就是丁俊仙年轻时的翻版,也有点筱雨和慧慧的神韵。
趁白斌不注意时,他偷偷地拿出手机,对着那幅照片,拍了一张照片。
这是女儿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证据了。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四个人是谁?”
白斌看向那四幅照片,叹了口气,说:“我爸,我妈,我的继母,还有我姐。”
赵丁旺强作平静的哦了一声:“他们年龄都不大吧?”
“我爸五十三,我继母四十一,我妈和我姐,都不到三十。”
“他们——葬在哪了?”
“福园公墓。”
赵丁旺感到喉头发紧,再没说什么,随便拿了一件羊绒衫,付了账,就匆匆离去了。
福园公墓,和城市的小区一样,那些整齐划一的墓碑,就仿佛是一幢幢楼房。
赵丁旺跪在地上,抱着一块墓碑,涕泪横流,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来,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和那些文字的线条。
这是他和女儿的第一次亲近,却是天人永隔。
一阵旋风起,顺着墓碑之间的过道游走,最后裹挟着一团尘雾,直冲天际。
二十九岁的陈慧越发迷人了,分明是个少女,却有了少妇的神韵,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温柔又不失威严,尤其是那傲人的身材,令众多男士想入非非。
但人们只是想想,却不敢靠近。
陈慧现在是集团副总,和她平级的人没有几个,且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了。
年轻一代,全是她的下属,自知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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