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个在坝上,一个在水中,相互对峙着,好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和敌人,又好像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和知己。
月影轻移,渠水微漾,一种奇妙的气流在夏夜的空气中流淌着。
赵筱雨说:“咱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一次。”
“你想跟我和解?”赵小禹问。
“嗯。”
“那你先把我的钱还了。”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总是钱钱钱的?”赵筱雨立马来气了,“你现在都有工作了,还要什么钱啊?”
“屁话,我的工作是我自己找的,我的钱是我自己挣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简直不讲(良心)——不可理喻!”
“我真没见过你这样蛮不讲理的人,”赵小禹嘲讽道,“你干脆去抢银行得了,到时候警察抓你,你就说:银行有那么多钱,凭什么不让我抢?”
“你——愚不可及!”赵筱雨捡起一颗土坷垃,扔进水里,溅了赵小禹一头水,“行,不和解就不和解,我倒要看看,你能蠢到什么时候?蠢猪!”
“你才蠢猪呢,愚蠢的母猪!”
“那就说点别的吧。”赵筱雨调整了一下情绪,“你爷爷说的淑兰是谁?”
“淑兰?”赵小禹一愣,侧转头想了一会儿,“我爷爷从来没提到过这个名字,他不喜欢女人,你别想勾引他!”
“真是恬不知耻,谁要勾引他呢!”赵筱雨简直无语。
“你也别想勾引我!”赵小禹又嘟囔了一句。
“我去,我勾引你?你真是自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赵筱雨哭笑不得,“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好,我现在就撒。”赵小禹诡谲地一笑,猛不防地从水中跳起来,带起一片水花。
赵筱雨也没看见他是否穿了内裤,尖叫一声,骂了句“死变态”,站起身,捂着眼睛狼狈而逃。
赵小禹走上渠坝,望着月色下慌乱逃跑的赵筱雨的背影,嘴角绽放出一丝笑意:“跟我斗,你还不够格!”
然而下一刻,他就受到打击了,那个跳动的身影竟让他的身体有了反应,湿漉漉的短裤里,有个东西猝不及防地支棱了起来。
“赵小禹,你堕落了!”他骂了一句自己,身体向后跌入水中,扑通一声巨响,溅起一道水柱。
赵筱雨听到水声,站住了,回头望了一眼,她又听到歌声了。
“听说过,没见过,两万五千里。有的说,没的做。怎知不容易。埋着头,向前走,寻找我自己。走过来,走过去,没有根据地,噢——噢,一二三四五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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