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为何有此疑问?”萧家越见秦可神情怪异,于是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庄园甚大,似乎许多空间,没有利用起来,看似有些浪费!”秦可随意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萧家越似乎如释重负,舒了口气,随后说道:“秦小姐久居南州,或许对我们上京世家有所不知,上京各大世家,与南州的审美有所不同,南州的府邸,相对喜欢精巧别致,而我们上京地处北地,相对地广物博,更喜欢粗犷大气,我们萧家世居上京,因此,府邸更是占地甚广,府中有些园子,久未启用,闲置一段时日,也是常事!”
说话间,两人穿过一道拱门,眼前又是一道照壁,绕过照壁,眼前是一片莲池,那莲池甚大,在假山和树影的掩映下,看不出边际,在莲池中,一座巍峨的高楼屹立在水中央,蔚为壮观。
萧家越带她穿过一段蜿蜒的曲桥,穿过婷婷的莲叶,这才来到正厅的主楼,那楼前的门匾上写着探月二字。
萧家越带着秦可上到顶楼,这才进入正厅,正厅布置极为雅致,各种器物陈设古意盎然,看来主人极为风雅,正厅当中挂着一块牌匾,上书“解衣”二字,字体写得苍劲有力,稚拙不群,秦可自幼饱读诗书,自然知道这二字源自史书的淮阴侯列传,讲的是刘邦对韩信的慷慨关怀,这幅字,显然是要彰显主人的胸怀。
正厅靠窗的位置,是一圈红木沙发,几个人正坐着在交谈。
“那东洲的灾情,我们萧家当然是义不容辞,必然尽快组织人力物力,为一方灾民尽一份心,出一份力!”一儒雅的中年男人说道。
“萧家主果然仁德济世,扶危济困,果然不负解衣推食的美名啊?”旁边一人拱手说道。
“萧家主的胸怀,实在是令人赞叹啊!”另一人赞叹道。
见到萧家越带着秦可进来,坐在主位一侧的一个身穿宽松的白色衬衫,样貌甚是儒雅的中年男人连忙起身相迎:“哎呀,想必这位美丽端庄,气质高雅的女子,就是有着江南第一美女之称的秦可小姐吧,来来来,这边坐,你能来到我们萧家别院,真是蓬荜生辉啊。”
说着把秦可引到一沙发上坐下,萧家越跟在座的各位长者们问了个好,随后挨着秦可找了个位置坐下,跟秦可低声说道:“这就是家父萧智!”
秦可于是对着萧智微微颔首,“萧伯父客气了。”
“秦小姐,今日一见,果然是倾国倾城,难怪我家犬子对你赞誉有加,念念不忘啊!”萧智笑着说道。
秦可闻言仅是微微一笑,对萧智的一番话未置可否,萧家越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开口说道:“父亲,我们闲话少叙,还是谈谈秦家小公子探监的事情吧!秦小姐正着急着呢!”
萧智点了点头,对着秦可说道:“关于令弟之事,萧某已经拜托了巡检司的龚副使。明日,定能让你们姐弟相见。”萧智说道。
“多谢萧伯父。”秦可心怀感激地致谢道。
“不过……”萧父话锋一转,“此次案件牵连甚广,内部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所以,天都才会决定将这个案子从军部转交给巡检司审理,所以明天巡检司能否放人,恐怕还得另当别论,此事看来,恐怕还需从长计议啊!因此,我今日特意请来了军部的向左使和王文书,他们一个负责调查,一个负责文书,对案情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这二位大人,与我萧家乃是世交,本来,若不是横生枝节,巡检司横插一脚,今日,你本该已经将令弟接回去了,实在是遗憾啊!”
“萧家主所言极是!”向左使附和道,“这个案子,起初不过是个普通的走私案,却引起了官家的警觉,后来竟发现那走私的原料中,竟然含有大量带有辐射的矿物原料,因此官家断定,这一走私案或许跟某种威力巨大的武器息息相关,这才责令我们军部接手,而我们军部接手之后,也发生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件,不过,这些都是机密,我们就不再赘言了,现在天都要让巡检司插手,想必是天都已经掌握了一些确凿证据,所以要我们把案件移交给巡检司,以免消息走漏。要知道,巡检司是直属天都的安全机构,想必,其中关系重大,机密不便为外界所知,这也是,明天能否接出令弟的变数啊!”
“然而,我弟弟仅仅是与南州钱家有过一次资金往来罢了,而且那也是他受了钱家公子的欺骗,将其作为投资款打入的,他本人根本没有参与钱家的任何经营!”秦可心急如焚地说道。
“这只是你们秦家的一面之词,固然可以如此申辩。但在我们查案的过程中,只会认定秦家小公子确实投入了资金,占有股份。所以他难以摆脱干系。本来这事如果放在我们军部,在收到萧家主的嘱托后,我们是打算放人的。可是现在巡检司介入,我们又不清楚他们掌握了什么新证据。因此,我们现在也无法判断秦小公子的处境是否安全啊!”王文书在一旁补充道。
“两位叔伯,从你们军部收集的证据来看,其实也能证明秦家公子是无辜的受害者。毕竟,秦小公子的资金打进去没多久就转出来了。想必,即使巡检司接手,也能够明辨是非吧?”萧家越说道。
“难说!”萧智叹道,“听你两位叔伯的意思,天都之所以要将此案子转移到巡检司,就是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啊!”
“父亲,您的意思是……”萧家越疑惑地问道。
“萧公子,天都处理这些涉及国家安全的事件,那些手段,你不会不知道吧!”王文书冷冷一笑,说道。
“哎,这些事情,在草民眼中是天大的事,但在天都眼里,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普通草民,哪怕你家财万贯,依旧是身微命贱,不名一文。士民工商,这就是我们的命啊!”向左使仰天长叹,无奈地说道。
“父亲,秦小姐既然信得过我,将此事托付于我,我必然要信守承诺!明天,倘若巡检司不放人,我就算拼了命,也要将秦家公子救出来!我萧家越若是连这点承诺都无法兑现,将来还有何颜面去见秦小姐?”萧家越义正辞严地说道。
“荒唐!”萧智怒不可遏,“这种话,你在军部这些叔伯面前胡言乱语也就罢了,若是传出去让巡检司听到,那就是诛连九族的灭门之罪!”
“萧家主切莫动怒,令郎实乃爱屋及乌,心系他人,您我交情深厚,无需为此等小事心生芥蒂!”向左使面带微笑,宽慰道。
“萧公子,您的好意,我感激不尽。然而,如伯父所言,救我弟弟之事,尚需深思熟虑。待明日见到我弟弟后,再相机行事!”秦可心怀感激地说道。
“秦小姐,您放心,令弟之事,既已托付于我,我定当全力以赴,绝不食言!无论使出何种手段,我必保令弟平安脱险,完璧归赵!”萧家悦目光坚定,言辞恳切,信誓旦旦地看着秦可。
“多谢萧公子!”秦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来来来,诸位请上座,莫要只顾闲聊,反倒忘了今晚的正题。今夜我们不醉不归!”萧智豪爽地说道,接着热情地招呼客人们入座。
秦可扫视正厅,只见中间摆放着一张巨大的中式餐桌,坐满的话,足可容纳十余人。不过,此刻仅安排了五个座位,想来,今晚除了这军部的两位贵客,再无其他宾客了。
萧智请向左使坐于主位,自己则坐在主陪之位,又请秦可坐在自己身旁,其余人等依序落座。不多时,菜肴便陆续上桌了。
上京作为大夏古都,其菜式精妙绝伦,博采大夏各地菜式之长,可谓风味俱全。萧家在上京地位尊崇,所用食材皆极为考究,珍馐美馔,应有尽有。众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秦可在这般盛情之下,实难推脱,只得给萧家主几分薄面,稍饮几杯,与军部的两位贵宾也敬了几杯酒。不一会儿,她便面若粉霞,娇羞动人,看上去愈加美得不可方物,萧家越在旁边看得更是心驰神往,意乱情迷,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忽然,那管家奈奈如疾风般快步走了进来,行至萧智身后,低语几句。萧智面色瞬间变得凝重,随即便起身,对众人说道:“各位贵客,我去处理些小事,稍后便回。家越,你负责安排,务必让军部的叔伯还有秦小姐尽兴!”言罢,拱手作别,匆匆跟随奈奈离去。
萧家越立刻端起酒杯,与向左使、王文书继续畅饮。唯有秦可,望着萧智匆忙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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