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同为文臣的詹同就觉羞愧难当,甚至不愿以文臣自居。
大明又不仅仅是武将的大明,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
凭什么武将不吝性命为国除奸,那些文臣非但没有助力反而还要借机踩上一脚?
这些武将性子直率,少有心机。
那他詹同并替这些将帅想好应对之策。
“靖江王,永昌侯。”
“若两位信得过在下,还请转告其他将帅。”
“倘若明日有文臣借今日之事进言弹劾,烦请诸位将帅莫要多言,一切由下官出面应对。”
“自然,若将帅信不过在下,在下所做打算都会提前告知靖江王!”
“詹大人说的哪里话!”蓝玉故作恼怒,出声责备道:“大人方才手刃张一言,一切便也不必多说。”
“我等又怎会信不过大人。”
“铁柱,你说是吧!”
当看到铁柱眉头微皱,双眸若有所思盯着地面。
蓝玉顿时恼火道:“朱铁柱,你他娘的还真信不过老詹啊!”
“不是。”
听到蓝玉怒斥,朱守谦沉沉应了一声。
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要紧的节点,看向詹同的表情也甚是凝重道:
“不知道詹大人打算如何为我等武人脱罪?”
“不劳靖江王费心,下官自有主意。”
“大人可是打算替我等揽下此等罪过?”
此话一出。
詹同瞳孔一震,看向朱守谦的眸光愈发欣赏了起来。
他当真没想到,朱守谦身为武将之后,年纪轻轻竟有这么一双风尘巨眼。
有他如此,将来大明的武德再充沛个十年二十年自然不在话下。
也是听到朱守谦这话,蓝玉忙看向詹同问道:
“老詹,你当真打算替我等揽下今日罪过?”
“既然靖江王已经猜到,本官便也不需作伪。”詹同神色坦然,平静道:“今日之事,罪过颇大。”
“非有人担责罪至问斩外,不能平息。”
“而在下年事已高,自然责无旁贷。”
“屁话!”蓝玉狠狠踩了下地面,没好气斥道:“主意是俺们武将想出来的,人也是俺们杀的。”
“让你顶罪,俺们这些武人还要不要脸了。”
“蓝玉将军!”詹同目光真切,看向蓝玉认真回道:“太子殿下心有宏图大志,将来远征少不了诸位将军。”
“至于在下,老迈自不必说。”
“今科士子已然进京述职,有陛下讲学,有《洪武纪册》,将来我大明自然文兴鼎盛,不少经国文臣。”
“下官性命何必吝啬?”
“那也不成!”
就何人顶罪的问题,蓝玉、詹同你争我抢,大有种惺惺相惜的意思。
见他们二人如此,朱守谦也不开口,只是静静看着他们两个。
也是此时。
蓝玉一把揽住朱守谦的肩膀,旋即冲詹同正色道:“铁柱有王爵在身,我蓝玉也有侯爵之位,搭上这些爵位不要,也好过让你丢了性命。”
“永昌侯,我的王爵可还要呢!”
“你小子......”
就在蓝玉抬手,准备教训朱守谦时。
却见朱守谦退后两步,看向二人语气戏谑说道:
“今日这事不过芝麻大点的功劳,你们两个何至于争的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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