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朱标看向表情呆滞的朱守谦,沉声问道:
“铁柱,他们不知其中内情,你又怎会不知?”
“当年你与孤一同在吴王府长大,父皇、母后待你极厚,你怎的也会心中怨恨,还以为孤会取你性命?”
“小王.....”
被朱标这么一问,饶是此刻的朱守谦也有些自我怀疑。
对啊!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怨恨老朱,怨恨马皇后,怨恨朱标的。
真要说的话。
他心中还是敬重老朱和马皇后的。
朱标从小便带着他玩,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是第一时间给他享用。
哪怕朱棡、朱樉几个弟弟都要排在他后面。
对朱标这位表叔,朱守谦也是打心底里敬重。
可不知怎的。
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便也开始怨恨起老朱、马皇后,还有朱标。
如今一切明了,朱守谦甚至觉得自己先前怨恨朱标实在有些荒唐。
“殿下,小王....”
“孤最为气恼的,还是你始终以君臣相称。”朱标打断道:“此时在场岂有外人?称孤一声太子表叔就真这般委屈你?”
“还是你朱铁柱也不把自己看做是朱家的人!”
声音落下。
朱守谦先是一愣,旋即双眼朦胧,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朱标跟前。
“表叔,铁柱知错了!”
听到朱守谦终于改变称呼,朱标这才安心许多。
数秒过后,却见朱标面色微沉,出声斥责道:
“召女婢入府陪侍,究竟是谁的主意!”
“这.....”
并非朱标多嘴一问。
只是朱守谦刚不过十五岁,毛都没长齐的年纪怎么可能想着祸害青楼歌姬。
相反!
若朱守谦当真生性纨绔,靖江王府这么多的侍女不够他快活?
即便朱文正早逝,朱守谦没有什么具体军职。
可靖江王的王位还在,若他真是好色之人,多的是更为隐秘的办法寻欢作乐,甚至还会有许多官员送‘义女’上门。
这就更不用说召勾栏歌姬入府,御史言官还会参他一个行事孟浪的罪名。
“所以你朱守谦是打算借此自污?”
“嗯......”
当看到朱守谦身体一颤,双眸满是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
朱标自然明白,自污还真是朱守谦心中盘算。
可问题是,他为何如此!
倘若功高盖主之臣,以贪财好色自污尚且情有可原。
朱守谦一个没有军功,只是承继父亲蒙荫的闲散王爷,他又何必自污。
自污本就是臣子消除皇帝对他们忌惮的法子。
可朱守谦......
“铁柱?”
听到朱标再次发问。
朱守谦不想继续隐瞒,出声答道:
“表叔说得没错,侄儿当真是打算自污。”
“有人曾言,表叔相继为秦王、晋王安排差事,却对侄儿不闻不问。”
“甚至北伐期间,都未曾让侄儿为军中小卒。”
“因此那人言说,陛下、太子此举与幽禁无异,之后我也会和父亲一样的下场。”
“所以!”
朱守谦有些心虚的看向朱标一眼,小声嘀咕道:
“所以侄儿这才自污己名,消除陛下对侄儿的忌惮,好在将来秦、晋二王就藩时,侄儿也能就藩桂林!”
“蠢货!”
朱标刚想开口训斥,可看着朱守谦那耷拉着脑袋,很是自责的模样。
朱标倒还真不忍心继续苛责于他。
毕竟从小没了父母,身旁也没有大人管教,朱守谦自然差些意思。
“为你出谋划策之人,可是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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