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谨记!”
语罢,朱标微甩衣袖,领着诸将缓步朝前方走去。
看着逐渐关闭的两扇红漆城门,待朱标等人的身影彻底被城门隔绝。
郑海涛心头不爽,转身冲冯无用埋怨道:
“师父为何如此谦卑啊!”
“您在朝的时候,可是连父皇都敢顶撞,怎么到了大明反而成软骨头了!”
“王子殿下!”冯无用拖长了嗓音,纵然身心俱疲但还是耐着性子教诲道:“臣斗胆,请殿下收收这不可一世的性子。”
“如今你我是在大明,并非还是咱们吕宋。”
“莫说是大明的太子殿下,即便是方才那些公侯武将,我朝也万万不能得罪!”
“胡扯!”郑海涛双手叉腰,没好气道:“我堂堂皇子,竟还怕了那些武夫?”
“王子请想!”
冯无用拉着郑海涛朝野外营地走去的同时,循循善诱道:
“方才那些大明将帅,动辄领兵十万余。”
“王子岂不知我朝兵卒全部加起来,都尚且不足十万。”
“真要说起来,方才徐达、顾时等人的话也是没错。他们在大明的爵位,恐怕比咱们陛下都要尊贵。”
“嗯.....”
兵马的多少,给了郑海涛很是直观的感受。
可微微沉吟后,郑海涛似依旧有些不服气般,继续说道:
“地位高下,恐怕不能仅凭领兵多少平定吧。”
“哦?”冯无用很是惊喜的看向郑海涛,期待等着郑海涛能说出什么国之高论。
“老师!我乃是王子,他们只是将帅。王子要比将帅尊贵好多吧!”
看着郑海涛撇着嘴角,眼神愤愤看着徐达等人离开的方向。
冯无用最终还是熄灭了心头幻想。
果然!
他家这三王子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巨婴。
方才所言哪里是有什么国之高论,分明是心中不忿之下,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
只不过。
冯无用还是循循善诱道:
“殿下说得极是。”
“殿下乃是王子,将来继位以后,我吕宋全境大军均听殿下调遣。”
“而徐达等人终究是大明之臣,纵然领兵数十万,可这数十万大军也不是他们的私属。”
“故而,殿下还是要比他们尊贵许多!”
“本王就知道。”听到这话,郑海涛的虚荣心似是被满足一般,很是得意的喃喃自语。
也趁着郑海涛高兴的功夫,冯无用忙继续说道:
“殿下方才也看到了,护卫殿下的士兵乃是我朝精锐,可在大明诸将面前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殿下方才也听到了,徐达曾领七十万大军。此足以证明,大明有兵不下百万!”
“因此,我朝与大明之间还有很大差距,殿下这段时间切记谨言慎行,莫要得罪大明皇室,莫要惹怒大明公侯。”
“而且殿下还要.....”
“师父不必饶舌!”郑海涛很是不耐烦的摆手打断道:“临行前,师父你就已经交代过了。”
“让本王以厚礼结交除大明太子外的其他皇子。”
“还要本王携厚礼,与大明那些公侯之子交厚。”
“本王都记住了,师父放心!”
“嗯.....”
见郑海涛将自己想说的话尽数说了出来,冯无用虽有些尴尬,但也不想继续饶舌。
收拾好情绪后,冯无用转身冲郑海涛道:“还请殿下今夜在车驾内暂歇,两三个时辰后便要拜见大明皇帝了。”
“唉!”
意识到自己最多只能睡两三个时辰,郑海涛不情不愿的钻进马车。
不过下一秒。
就在冯无用准备离开之时,却见郑海涛撩开车帘,语气带着调侃意味冲冯无用笑道:“师父您老人家先前都是算无遗策。可这次,终究是有所疏漏吧!”
“若不是师父您非要赶在今夜抵达大明京城,我等一行此时恐怕在驿馆中呼呼大睡。”
“而且也不必只睡两个时辰,便要起来拜见大明皇帝。”
“是是是,是臣所虑有失,殿下快些休息吧。”
亲自放下车帘后,冯无用似是不太放心,再次叮嘱道:“殿下今夜切勿召人侍寝,早些休息!”
“知道了!”车厢内郑海涛极其不耐烦回道。
可饶是如此,冯无用还是再次叮嘱道:“如今已是冬月,大明寒冷,殿下当盖好被褥,切莫着凉。”
“知道了知道了,师父也快些休息吧。”
闻言,冯无用还是不太放心,又冲侍卫叮嘱了两句这才转身朝自己车驾走去。
不多时。
待确定冯无用已经进入马车,郑海涛将头探出车帘,冲侍卫小声道:“将随行侍女带过来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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