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沉沉叹了口气,“本是见惯杀伐的老将,又是最早追随陛下的从龙之臣。”
“当年猛的将他从前线调离,派他到东南练兵,心有埋怨,行为有所失当,也是常理之事。”
“好在他没有害民之举,加以宽恕也不算徇私枉法。”
听到朱标似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冲自己解释为何没有处置靖海侯吴祯。
沈世用吓的浑身一哆嗦,此刻更是不敢开口发出半点声音。
毕竟他很清楚,锦衣卫只是天家手中长刀,并非朝臣。
朝臣文官见不法之人或许会吵嚷着,求见天家严惩。
可他们锦衣卫们只负责稽查不法罪证。
至于如何处置,是否处置,全凭天家心意。
也是见沈世用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就好像全然没有听到自己方才所言一般。
朱标伸了个懒腰,淡淡说道:“明日你便率领锦衣卫,同靖海侯一同护送泉州百姓前往东藩岛。”
“标下领命......”
“诚意伯呢?”
沈世用表情郑重,忙开口道:“诚意伯近日与海外藩商多有往来,所谈论之事.....”
不等沈世用将刘伯温所言所行尽数禀报,朱标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片刻功夫。
听到朱标传召,刘伯温快步赶了过来。
不过随刘伯温一同来的,还是朱樉以及沐英二人。
“臣参见殿下.....”
“不在朝中,诚意伯无需多礼。”
示意刘伯温落座后,朱标将目光看向朱樉、沐英二人。
“二弟,由你接管泉州、东藩岛锦衣卫如何?”
朱标话音落下,包括刘伯温在内的三人都是一愣。
“锦衣卫在百官、民间虽有酷吏之名,可缉拿不法却也是十分管用。”
“故而.....”
“臣弟明白!”
朱标还未说完,只见朱樉嘴角带着笑意,朗声开口道:“锦衣卫虽有酷吏骂名,可却也是稽查不法之利刃。”
“臣弟自然愿意担此一职!”
“秦王殿下且慢。”
就在朱樉准备应下此等差事之时,刘伯温想了想还是说道:
“太子殿下,锦衣卫毕竟不在六部法司之中,也属实是.....”
“是个得罪人的差事!”
“微臣以为,不该让秦王担当此职,背负那些许骂名。”
刘伯温说完,朱标也重重点了点头道:“二弟,诚意伯所言不错,锦衣卫虽然直属天家,所属权利凌驾刑部,甚至比先前的中书省权利更大。”
“而且.....”朱标微微一顿,索性直言道:“实话告诉诸位。”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年节前后便要被处死!”
“啊?”朱樉一时诧异,直接惊呼出声。
而旁边的刘伯温、沐英连忙将头低下,甚至不约而同后退两步,宛如没听见、不在场一般。
“大哥,毛骧不是.......”
不怪朱樉奇怪,毕竟此时距离年节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而且他也没听说毛骧有何罪证。
甚至在朱樉看来,自家大哥都未曾对毛骧展露过半分厌恶。
更重要的是,朱樉听说此次离京,自家大哥还命毛骧入阁,总理朝政。
“二弟,毛骧便是难以善终,虽说你接管锦衣卫不会落个如此下场,可受人诟病却也是必然。”
“如此,你还愿担此差事?”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