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新税政策,无论官绅、士子都需缴纳,故而杭州一地税收绝不会比历年更低。”
“而且商税,也交由你杭州自行处置。”
“苏州之鉴就在眼前,是开办织布厂亦或是其他盈利工厂,还是修建港口等朝廷废除海禁后,与海外商人通商,一切均由你自己定夺。”
吴江仔细琢磨了一会儿,旋即郑重拱手道:
“微臣明白!微臣多谢殿下照拂!”
就在吴江拱手之际,朱标面色郑重,朗声下令道:
“杭州知府吴江听令。”
“微臣在!”
“擢,迁吴江为江南布政使,总管江阴、苏州、杭州、湖州、台州五州之地。”
“推行朝廷新政,协助江阴侯吴良,靖海侯吴祯,督造大船,管理沿海防务。”
朱标话音落下,吴江愣了片刻,旋即朗声拜道:
“臣吴江!必不辱命!”
“起来吧。”
看着面前郑重叩拜的吴江,朱标面色微沉,似训斥却夹杂着几分痛心般沉声说道:
“火烧千名世家之人,可也有近百名百姓无辜身死。”
“而且.....”
朱标顿了一下,声音愈发低沉说道:
“近千名世家之人丧命,想必世家妻儿、子女,凡沾亲带故者都被你丢入大火。”
“此计绝户,此法终究些许残忍。”
“饶是陛下严苛治贪,铁腕治奸,可终究也有留续之说,也有为罪孽深重之人,留子存家一法。而你....”
见吴江低头认罪,脸上却没有多少悔意。
朱标语气温和,继续劝说道:
“若孤似你这般,长刀一过,奸邪殒命。”
“恐怕你吴江纵然有心为国,也要含恨而死。”
“吴江,今后对我大明之人,对杭州百姓,纵然有罪也该交由律法惩之。”
“私愤绝户之计,断不能用以我大明百姓!”
朱标当然不是为那些被大火烧死的杭州之家叫屈。
朱标更不是心慈手段,不忍见杭州世家之人被大火,活活烧死。
朱标只是担心这吴江肆意惯了,有自己这个太子为他撑腰,他行事会愈发随心。
懒得顾及大明律法,以自己的那套标准评定善恶,依照私愤惩治贼凶。
一人双目,多有不见之处。
一己之见,也有偏颇之时。
一心好恶,更不能成为评定事情原由的标准。
身为太子,朱标也时常这般警示自己。
况且将来倭国战场上也有吴江一席之地,朱标也是不忍心这么一个良臣越走越偏。
听到朱标语气温和,似谆谆教诲般耳提面命。
吴江表情庄重,正色回道:“殿下教诲,臣自当谨记于心。”
“克己二字,臣定牢记,时常自省!”
“嗯。”
语罢,朱标抬腿缓步朝门外走去。
待一只脚踏出房门,朱标似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冲身后的吴江、沐英二人说道:
“杭州沿海倭寇,由你二人征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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