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孤书写的八个大字,悬挂陛下亲笔之下!”
旋即,朱标指着头顶上‘心想事成’四个大字,转身冲在场众人说道:
“灵谷宝刹,当真名不虚传!”
“孤有心惩治寺院、道馆兼并土地,免于赋税。如今灵谷监寺智诚大师以身试法,为孤开此先河!”
听出朱标语气中的不满,在场众人纷纷噤声,不敢言语。
“姚广孝!”
“微臣领命!”
不用朱标言明,姚广孝当即会意。
在三所佛寺的僧侣,以及诸多百姓、世家之人的目光中。
姚广孝手持铁钳,面带微笑缓步朝智诚走了过去。
“智诚和尚,口出妄言,违逆国法。”
“依佛教因果,当落拔舌地狱!”
此话一出。
智诚和尚身旁的锦衣卫当即将他的嘴给掰开。
几乎同一时间,姚广孝手持铁钳,死死夹住智诚和尚的舌头。
让在场众人愈发惊骇的是。
所谓拔舌,姚广孝当真以拔为主。
本以为他会用刀割断智诚和尚的舌头,可谁曾想,姚广孝竟猛然的用力,将智诚和尚的舌头给生生扯了下来。
一时间鲜血似泉水一般,从智诚和尚的嘴里喷涌而出。
而铁钳之上,方才还粉嫩嫩的舌头,此刻落在地上也变成一片青紫。
“殿下何故如此啊!”
一名农家老人好似不忍见智诚受如此严惩,竟当着众人的面,走出人群,走到朱标跟前。
“灵谷寺乃皇爷赐名的天下第一寺,智诚和尚又是灵谷寺监寺师父。”
“殿下如此,岂不过于残忍.....”
说话的同时,那名老人看了眼趴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智诚和尚。
随即心有不忍,跪倒在朱标跟前,悲声求情道:
“小老儿乃是紫金山下,刘家村的里正。”
“平日里给灵谷寺挑水送菜,都是俺们刘家村的儿郎们干的。”
“小老儿知道智诚师父乃是得道高僧,还望太子殿下多多恕罪!”
明朝沿用魏文帝时期的保甲制度,里正便是一村村长。
对于这里正敢在自己跟前,为智诚求情。
朱标却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在明朝的社会制度中,里正的权力实在不小。
其不仅负责一个村子的治安,每年向衙门缴纳赋税都要由里正经手。
更重要的是。
在极个别宗族制度极为严格的村子中。
里正更是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
甚至朝廷之法不下乡,村中族法取人性命的事情都时有发生。
对这些普通村民来说,触犯国法,只要逃到村子里。
里长或许会带动所有村民,替他隐瞒,防止官员追捕。
可一旦犯了村中族法,没有路引不能离乡的情况下,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朱标也注意到。
这里正老人刚一说完,在他身后的百余号刘家村村民竟同时小声嘀咕了起来,似乎对自己处置智诚和尚大有非议。
“老人家!”
朱标依旧坐在位置上,语气却尽可能和缓说道:
“此人虽为灵谷寺监寺,可他平日所作所为,却并非是一个僧人。”
朱标冲李俨微微示意。
旋即李俨当着在场众人的面,朗声说道:
“灵谷寺智诚和尚,瓜分百姓供养银两,用于私用。”
“在京西有一三进三出,占地巨大的豪宅。”
“宅子中豢养妻妾五人,生儿育女三人。此獠每次回府居住,特召清雅轩头牌红倌人侍奉左右。”
“仅上个月,智诚和尚打赏清雅轩清、红倌人共五百两,赌场花费一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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