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说,不少官员愈发惶恐了起来。
按邹磊所言,恐怕此案严重性不亚于凤阳中都的贪墨案。
朱标对叩阙案的处置,可不会比中都案更轻。
可是.....
中都案可是将凤阳上至知府,下至县令所有官员尽数斩杀。
那此次叩阙案.....
“不过!”
见在场好几人都是脸色煞白,邹磊轻咳一声。
背负双手好似看透一切般,镇定说道:
“太子殿下命我等写下罪己奏疏,想来也是为了保全我等。”
“若仅是收了江浙一地送来的财物,却没替他们正经办事,想来只要在奏疏中言明,殿下便不会怪罪!”
“不错不错!”
听到这话,众人似自我催眠般,连忙重复着邹磊的话。
“邹大人所言不错,只要未曾协助江浙逞凶,向殿下禀明情况即可。”
“殿下让我等书写罪己奏疏,也是为保全我等。”
“太子殿下仁慈,太子殿下良苦用心,我等不可辜负!”
语罢,几人摸了摸袖子里的罪己奏疏,快步朝自己府邸赶去。
那些将奏疏遗落在衙署内的,也纷纷折返回去,打算带回家,填上自己与江浙之间的牵扯。
至于和江浙牵连甚深的官员,此时更是行色匆匆,快步朝门外走去。
看着众人再次忙活了起来。
邹磊孤身一人走出衙署,最终在一处树林中停下。
“大人,您吩咐的事已然办妥。”
“那些官员最经不住恐吓,想必定有与江浙勾结的官员经不住心中忐忑,主动向太子殿下认罪。”
“也肯定有官员,今夜便会往江浙发去书信,通知江浙之人收敛几分!”
“很好!”
见面前之人背对着自己,沉声赞许。
邹磊鼓起勇气,试探性问道:
“那.....蒋瓛大人,属下可否进入暗卫......”
“啊.....”
不等邹磊说完,一柄长刀自他身后洞穿胸膛。
那邹磊本想高声惊呼,可身后的暗卫却死死堵住他的嘴巴。
低头看着那映射着月光的寒刀,邹磊只感觉周围的温度瞬间骤降,整个世界也褪去光华,在这一瞬间只呈现黑白两色。
也是此时。蒋瓛缓缓转过身子。
于清冷月光之下,脸上那超过一指长的刀疤更是渗人,可更让邹磊心惊的则是那道阴寒目光。
置身黑夜,邹磊竟分不清眼前的蒋瓛究竟是人,还是鬼!
“邹大人。”蒋瓛蹲下身子,盯着倒在地上的邹磊,淡淡说道:“苏州杨家您想必很熟悉吧。”
“唔.....唔.....”
听到苏州杨家,邹磊眼中满是惊恐,喉咙蠕动想要说些什么,可一股鲜血竟逆着脖颈不注向外喷涌,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洪武二年,江南大儒推举邹大人,朝廷下令征辟为官,乃是苏州杨家打点的关系。”
“大人从一地县令,两年内便调往户部担任五品员外郎,也是苏州杨家的金银开路。”
“只是邹大人,安分守己竟真有这么难?”
“在户部任职不算,竟敢想着染指天子暗卫?”
“唔....唔.....”
或许在弥留之际,邹磊当真后悔自己没能脱离苏州杨家,没能安分守己。
不过现在,说再多都是为时已晚。
“邹大人好走,你的人头,本官还有大用!”
语罢,蒋瓛抽出短刀,生生将邹磊的脑袋给割了下来。
“丢到户部衙署门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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