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冯诚所为,他们二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一来是逼吕本承认自己装疯。
二来,则是要验证方才的汤药,是否有毒。
可此次事关他们陈家全族,饶是陈耀宗,心中也憋着一股狠劲儿。
见自家爷爷微微点头。
陈耀宗舀起一瓢香灰便送到吕本跟前。
只不过他并没有逼着吕本吞下,反而似疏忽般,重重踩在吕本的脚上。
疼痛之下,本就疯癫的吕本当即仰头怒吼。
几乎同一时间。
陈耀宗似受到了惊吓般,连连后退两步,一个没站位便往后仰了过去。
而他手中捧着的香灰也顺势朝他嘴里倾泻而下。
“唔.....唔....”
“快.....快取水来!”
陈迪一边高喊,一边朝陈耀宗跑去。
冯诚见状,嘴角不免扬起几分冷笑。
这些世家还真豁得出去。
吞下香灰,那便是要让在场的锦衣卫都做个见证。
无论过会儿毒发身亡,亦或是将来出现任何问题。
陈家都可以说是香灰有毒,和那碗汤药没关系。
如此便也不能证明陈迪想要毒害吕本。
“来人,送陈家爷孙回府。”
“不成!”
陈迪连忙高声怒喊。
“我孙儿需要找郎中来看,若是被这香灰毒哑,你冯诚.....”
“本将愿受太子殿下责罚!”冯诚当即打断。
也是听到冯诚这话。
陈迪算是看明白了。
冯诚,压根不把他们陈家放在眼里。
无论他现在与冯诚如何争执,即便是闹到朱标跟前,也绝讨不到好处。
“既不愿走,那便继续给吕本医治。”
冯诚微微挥手,几名锦衣卫拖着几大桶的人屙便走了进来。
尚在用清水灌洗的陈耀宗闻到这股问道,当即便呕吐了起来。
可此时冯诚却不再理会陈家爷孙。
反而走到吕本跟前,淡淡说道:
“吕大人,人若是疯了,生也无趣。”
“死反倒一了百了。”
“香浸,食香灰,撒人屙,这些可都是民间偏方,不算末将故意为难于你。”
“你看是现在清醒一些,还是撒了人屙以后,再清醒呢?”
听到这话。
假作疯癫的吕本微微有些触动。
他一直以为冯诚出身名门,乃是谦逊礼让的世家公子。
可他没想到,冯诚的手段比之昭狱也不遑多让。
‘撒了人屙之后再清醒。’
此话显然是威胁。
是告诉他吕本,冯诚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我.....”
“我.....”
“我也听闻人屙能治疯病!”
就在吕本稍稍犹豫之时。
陈迪抄起一瓢人屙便冲到吕本身前,掰开嘴巴,直接给吕本灌了下去。
冯诚见状,很是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
而一直在门口观看的蓝玉,也是微微摇头。
回到府中。
将吕府发生的一切,尽数告知朱标后。
蓝玉一想到冯诚方才所做的一切,就感觉身体很是别扭。
“殿下,冯诚那小子,倒是有几分酷吏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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