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烦了还有其他炮灰,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一哆嗦。
“神经病吧!您要是犯了神经病就自己个儿跳怒江,别在这折腾咱们!还敌人偷袭?您看咱们这几十号溃兵,一挺重机枪、轻机枪还有一门战防炮,值得小鬼子浪费炮弹吗?”
龙文章正愁没人搭腔,转过身子,立即把盒子炮顶在孟烦了的脑门上。
“蛊惑军心,军法从事!”
孟烦了当即抱着头,拿着铁锹就往远处撩,但是身后的衣领一紧,被龙文章拉了回来。
“孟烦啦,迷龙,跟我去一趟师部!”
孟烦了和迷龙忙不迭的答应,因为虞啸卿的师部就在禅达,而孟烦了的梦中情人小醉也在禅达,迷龙的家还在禅达。
三个人沿着怒江边走了两个多小时,穿过茂密的树林,终于再次看到了禅达那个小镇。
迷龙和孟烦了两人看着白墙青瓦的禅达,都不自觉的把炮灰团的一切,抛之脑后。
龙文章露出嫌弃的表情,大步朝前走去。
“得得得!我自己去找虞师,你们忙完之后立即来找我!”
迷龙和孟烦了对于这个命令不折不扣的执行。
一个扭着大秧歌,随手薅了一把野草,准备做成一个草帽,送给自己的便宜儿子,又掐了一把野花。
“真香!”
另外一个就跑到禅达的小溪边,洗了一把脸,仔仔细细的搓了起来,还试图对涓涓溪水挤出一点像模像样的微笑。
孟烦了快步的沿着石阶小路,走到了一个挂着木牌的小院子,早已经知道小醉“土娼”的身份。
但是,从第一次被小醉拖回院子,救他一命,他反而恩将仇报,偷走了小醉的卖身钱和粉条。
还有第二次小醉跟他说,“想你想的都快死了”,他才意识到,他也许放不下这个女人。
孟烦了准备敲敲牌子,但是最后却把手僵在空中,转而叩响了门环。
“铛铛铛!”
院子里传来一个川渝口音但颇为清丽的声音。
“我去开下门!”
孟烦了一听,屋里还有人,这个嘴里之乎者也、心里自卑阴暗的男人,当即扭头就走。
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来啦!”
孟烦了像是中了定身术,没有回头,只是从紧张到发抖的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
“呃,嗯,来了!”
等他缓缓回过头,却看见从院子里小跑出来一个穿着式军装的男人。
“小醉,谁哦?”
“一个朋友!”
没错,这个人就是虞啸卿的左膀右臂,张立宪。
张立宪,川渝人士,学生从军,现在是虞啸卿的特务营营长。
他是虞啸卿手下那帮精锐的头子,不仅仅是因为跟着虞啸卿南征北战,资格最老,而是因为他是虞师中最像虞啸卿的军人。
永远把自己挺的像一杆枪!
张立宪认出来穿的破破烂烂的孟烦了,一个是精锐中的精锐,一个是炮灰中的炮灰。
以前两个不可能有交集的男人,竟然在这个破院子前面,开始了一场不一样的交锋。
这场交锋的裁判不是小鬼子、也不是虞啸卿,而是小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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