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努伯的大体格,真是当炮兵的天生圣体,但是川军团可一直没有炮。
龙文章跳起来,轻轻拍了拍“克努伯”的脑门。
“死胖子,你见过哪个团没有炮?不说榴弹炮,到时候给你弄来步兵炮那还是轻而易举!”
“克努伯”嘿嘿一笑,算是认定了这一摊子事儿。
“那是不是炮弹也管够哦?”
“当然,看你那没出息的样!”
龙文章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迷龙,贱兮兮的凑了过去。
“嘿嘿,是不是想问你的机枪?”
迷龙把身子往墙上一靠,眼睛稍微往上一抬,露出了看似不屑,实则偷瞄的神态。
“爱说不说,跟谁稀罕似的!”
“山炮!当然有机枪,机枪子弹也随便造!”
“切!”
迷龙开始憧憬起来,从东北一路溃逃到西南边陲小镇,从一个溃兵收容站的“首富”到故意散尽家财、入缅作战的往事历历在目,还有那个在他后背流干血的东北老乡“李乌拉”。
不止是迷龙,还有这十几个老兵油子,也都开始憧憬起来,好像这一刻他们不再是炮灰团,而是正儿八经的主力团。
武器装备、新兵,这些都不是龙文章杜撰出来的美梦,因为祭旗坡确实就在怒江旁边,也确实就在南天门对面。
从听到这个消息,龙文章以及川军团每一个人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从来不扣上的风纪扣都扎的严严实实。
“老子是正规军噻,你不要跟我搞事情哦!”
走在街头的邓宝(绰号:不辣),看着避之不及的老百姓,开始调笑他们。
要说不辣,那确实是个狠人,当初第一次入缅作战之前,为了从黑市赎回自己的长枪,愣是拿了两根树棍,捅进了自己个儿的鼻子,鼻血直喷。
第三天早上,按照命令,龙文章带着十来个老兵油子,还有忽悠来的十来个新兵,踏着整齐的步伐,来到了祭旗坡。
按照约定,龙文章的川军团将在祭旗坡接收虞啸卿的美式装备,还有国顾问团的指导。
龙文章到了祭旗坡,看着离他们好几里地儿的主力团阵地,摸了摸脑壳。
“团座,您是不是也觉得不对劲?咱们的阵地好像离小鬼子十万八千里,恐怕他们的炮弹,不对,子弹都不舍得往咱们这里打!”
孟烦了习惯泼冷水,但也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扫兴的人,而是他不想看到大家伙儿失望、绝望的表情。
“等等,再等等!”
川军团一直等到晌午,日上三竿,等到不辣都没力气唱刘海砍樵。
祭旗坡像是被遗弃了一般,没有任何人来问,更没有人来送物资和新兵。
龙文章似乎也在怀疑自己,朝孟烦了踢了一脚。
“孟副官,到路口去迎迎,是不是车队找不到地方?别走岔咯!”
孟烦了冷笑一声,闪到三米之外。
“团座,您可别做春秋大梦了,你还没看明白吗?炮灰团就是炮灰团!”
就在孟烦了话音落地,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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