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这是大不孝!”老夫人手指颤抖地指向云棠,指责的话却依然离不开那一句孝道。
老夫人没想到云棠会用这么强势的话呛她,一时老脸也搁不住,红白交错地脸上溢满怒气,脑子里嗡嗡地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云棠依然微笑不变地开口:“祖母息怒,上回吃了云棠一颗价值十万两的丹药,可别又犯病了,糟蹋了那么昂贵的药啊。”
“那可是云棠师门神丹,市面上再多钱也买不到的,且数量不多,物以稀为贵,再买可就二十万两也买不到货了。”
云棠语速不快不慢,正常平静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能将老夫人气得脸色又转为猪肝色,眼看着就要昏厥过去。
刚刚还在一团和气说笑拜年。
云棠还十分乖巧懂事地解释了未能回家过年的原因,老夫人也表示了体谅,还拿出了事先准备的压岁钱,结果……
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
是了,是老夫人指责云棠没有下跪磕头拜年,架子太大。
不、不是,是老夫人给嫡长孙女的压岁钱,失了体面,还反怪这孙女架子大……
而后云棠便若无其事张嘴就开喷,一番话说得老夫人羞怒难挡、情绪上头,却又说不过云棠的道理。
众人看着面前这一幕,脑子里都嗡嗡地乱了半天才勉强理顺发生了什么事。
而后江明礼先开口,板着脸不高兴地看着自家摇晃着身子想晕厥又晕不过去的老母亲。
“母亲,棠儿自幼师从道门,是皇上圣旨确认的天师!”
“她有道门需要遵守的规矩,你又不是才知道的,干什么立她俗世的规矩,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母亲你身为她祖母,手头是缺了那几个金梅花饼子吗,干什么做出这小家子作派,让晚辈轻瞧了去。”
“棠儿认我们侯府是一家人,从不在我们面前摆护国长公主的谱,我们不该珍惜这份亲缘吗,怎么郡主如今不闹了,母亲又开始了?”
江明礼虽取了个温文尔雅的名字,却是武将出身,行事说话可不如其弟江明威谦和礼让,更不像其长兄江明安精明世故、遇事三思利弊。
原本每次都是云棠回府了才有这样一大小子老小的家宴,却每次不是这个在找麻烦就是那个在闹腾,很难得让家宴和和气气吃完。
母亲好几次都使性子,他们兄弟还得去松鹤堂哄着、被训着,如今当着这么多儿孙还有孙媳的面儿闹起来,到底是谁没脸?
他也会生气,也会很烦这种事情发生。
尤其是母亲身为祖母竟拿出打赏下人的银饼子打发孙女,他都觉得没脸!
若是打小在身边长大的孩子也罢了。
偏偏被冷待甚至可能是甚至欺辱的孩子,是刚认回来没多久的那个,还是身份地位极高的那一个!
这不是给侯府添乱吗?
江明礼气得狠了,说话中对母亲的指责也是很直接的,直接就让老夫人那张原本就涨成猪肝色的老脸没处安放了。
老夫人一手捶着胸口、一手指着江明礼,大张着口想要用力吸气,却粗喘着快要接不上气来,一副顺不过气就能两脚一蹬的架式。
口中还发出“嗬嗬”的声音,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