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抬眼,缓缓说道,“无事,”将案上的书信递给岑福,“烧掉吧,”
岑福看着书信化为灰烬,扭头说道,“大人,今日俭儿和宁儿满月,”
陆绎听到俭儿和宁儿,脸色缓和了许多,暗暗吸气吐纳,片刻便已如常。
两人回到府中之时,府里早已张灯结彩,布置得甚是喜庆。吴妈见陆绎回来,忙上前说道,“公子,少夫人正在沐浴更衣,小少爷和小小姐也已剃了胎发,宴席都已备妥,就等公子回来了,”
陆绎笑道,“有劳吴妈了,”又冲岑福说道,“你先去招待两位前辈,我去去就来,”
岑福应了声是,便向厅堂走去,果然,还未到门口,便听见丐叔和杨程万的声音,“我说老杨,你这不是耍赖吗?”
“丐兄,我这棋子尚未落地,怎就不行了?”
“不不不行,你就得放在这里,”
“爹,丐叔,照我看,再有十天半月也分不出输赢来,”
“去去去,你懂什么?”两人一起伸手将杨岳扒拉开。
岑福进来,以礼相见,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杨兄,就让两位前辈随意吧,咱们喝茶,”
丐叔一看岑福进来,伸手就一划拉,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扫乱,“喝酒喽,”
杨程万无奈,笑道,“真是个老顽童,”
陆俭和陆宁睡得极香,小肚子一鼓一鼓的,甚是有趣儿,哪怕周围围了许多人,哪怕大家说说笑笑,依然睡得安稳。
“娘,我想和弟弟妹妹玩,他们什么时候醒啊?”小杨航急得围着转圈圈。
上官曦笑道,“弟弟妹妹睡足了才能快快长大,长大了,你们就能一起玩了,”
“可娘您不是说不能睡懒觉的吗?您还教过孩儿那首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小杨航话音刚落,林菱夸道,“杭儿真是厉害,竟能背下完整的诗来,”
上官曦笑道,“小孩子觉得有趣儿,记得就快一些,”又冲杨航说道,“你像弟弟妹妹这般大时,每日里也是除了吃就是睡的,”
林菱冲上官曦和穆雪挑了挑眉,小声说道,“你们看,姥姥看孙子,怎么都不够,”
袁大娘不管别人如何,自己只管守着两个娃娃,五官都笑开了花儿。
陆绎洗漱更衣罢,便坐在桌前喝茶等待,不一会儿有脚步声传来,陆绎唇角微微扬起。
袁今夏提着裙摆进了卧房,一眼瞥见陆绎的背影,便起了些小心思,提了一口气,轻手轻脚走到陆绎身后,伸手蒙住陆绎的双眼,开心地笑道,“大人猜猜,我是谁呀?”
“是……俭儿?”
“不对,再猜,”
“那定是宁儿喽?”
“哎呀,不对,大人您怎么这么笨呢,俭儿和宁儿还那么小呢,再猜,”
陆绎故意说道,“猜不到了,”
袁今夏撒娇,“猜猜,猜猜嘛,大人,”
陆绎伸手捉住袁今夏的小手,稍一用力,便将人拉进了怀里,笑道,“让我看看是谁,哦~~~原来是俭儿和宁儿的娘亲,”
袁今夏嘟着嘴道,“哼!大人现在就知道一口一个俭儿,宁儿,都不记得我是谁了,”
“咝~~~”陆绎假装四下看了看,闻了闻,“今日这屋子里怎么有股子醋味儿?”
袁今夏伸手拧了陆绎的鼻子,“大人便奚落我吧,我就是吃醋了,大人要怎样?”
陆绎忍俊不禁,将头埋进袁今夏怀里,柔声道,“夫人好香啊!”
袁今夏脸“腾”地红起来,嗔道,“大人又没正经,”说着用手去推陆绎,却哪里推得动?
两人腻歪了好一阵儿,陆绎才整理了衣裳,坏笑着说道,“今日便饶了你,”
袁今夏咬着唇,小声咕哝道,“不是还有一个月嘛,大人自己说过的,哪能反悔?”
陆绎自然听得清楚,宠溺地笑道,“傻丫头,你为我拼尽全力生儿育女,我又怎能只图自己一时之快?你放心,我有耐心等,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袁今夏羞赧,转身整理衣裳,边说道,“大人,大家都等着呢,我们去抱俭儿和宁儿给大家看,吴妈说,还要到处走一走呢,这叫移窠,”
“好,都听夫人的,”陆绎挽了袁今夏的手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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