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呼!”……
陆绎看着自己的夫人小嘴嘟来嘟去,唉叹连声的,便放下书,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袁今夏懒洋洋地回道,“大人,不想读书了,”
“又不想读书了?”陆绎无奈地笑道,“刚刚可是夫人说的,一起读书,让我们的孩儿感受一下,”
袁今夏抚摸着腹部,撒娇道,“读了一刻钟了,孩儿知道了,您瞧他多乖,”
陆绎上前,也将手覆上去,柔声说道,“我们问问娘亲,想做什么好不好?”
袁今夏笑道,“大人,我都是要做娘亲的人了呢,”
陆绎哄着道,“怪不得夫人越发地温柔妩媚了,”
“大人也是要做爹爹的人了,”
“那夫人觉得为夫可有变化?”
袁今夏自豪地说道,“大人比之前不晓得要英俊多少!”
“就……这么夸人?”
“实事求是嘛,我可不像大人,就知道哄我,”
“夫人可是冤枉我了,我与夫人一样,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袁今夏故意冷冷地道,“哼!大人这样的真心话我可是听多了,”说罢歪头瞧着陆绎,嘻嘻笑起来,“大人以前就是这么对我的,”
陆绎被夫人怼了,神情却极为开心。
“大人为何这般高兴?”
“多年过去,夫人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自然高兴,”
“大人呢?是不是也都记得?”
陆绎点点头,“从不曾忘记过,哪怕一个眼神,一句话,”
“唉!”袁今夏又叹了一声。
“怎么了?”
“似我这般能觅得如意郎君的女子,天底下自然多得很,但能得到似大人这般只娶我一个只对我一人疼惜的,却不会太多,娘说我是掉进福窝里的,这世上的女子千千万,也有那不如意的,甚至搭上了性命,”
陆绎明白了刚才自家夫人唉叹连声的缘故,“你是在为翟兰叶不值?”
“翟兰叶原本是个良善女子,长得好,戏唱得好,当初被云遮月救了后,便一心扑在云遮月身上,只是她遇人不淑,被那云遮月欺辱、利用,才因爱生恨,虽然她的做法不可取,可那个云遮月做人也未免势利了些,昨日见到翟兰叶,我便在想,为何女子一定要依附于他人?自己不能好好活着么?”
陆绎笑道,“这世上的女子千千万,可似夫人这般清醒、独立的又有几个?”
“最可气的,严世蕃救了翟兰叶不假,可他对翟兰叶就是利用、玩弄而已,明眼人都瞧得出,偏偏翟兰叶就对他无法自拔了,当年她擒了毛海峰来,坐实了严世蕃通倭之罪,原本以为她大彻大悟了,不成想还是因爱生恨,过去了这么多年,竟不惜舍了自己的性命,”
“今夏,感情这种东西,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晓得它的份量,”
“大人,我明白的,”袁今夏握着陆绎的手,眼睛有些红了,“看到翟兰叶这般,我还想起了敏儿,敏儿她,也是个可怜人,”
陆绎怕袁今夏情绪过于激动,忙将人拉起来,“不读书了,我们回卧房休息可好?”
袁今夏跟在陆绎身侧,仍旧说道,“当初我女扮男装,虽不是有意欺骗,却也害得敏儿付错了情,她做的一切我都不怪她,可是,杭州一战,敏儿死了,我没能保护好她,我一直没问过大人,您怪我吗?”
陆绎将人扶到床上,温声道,“我怎么会怪你呢?当时的情形,你们要顾着全城的百姓,更何况,你自身都难保全,”
“敏儿临终前说的话,我一直记得,她还向我说对不起,可她不知道,她对不起的其实是她自己,”袁今夏看着陆绎,“大人,如果有来生,我与她还能相识,我定会早早告诉她,女人要懂得为自己活着,也要懂得去找一个真正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人幸福地活一辈子,”
“傻丫头,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想了,”陆绎轻轻拍着袁今夏后背,“困不困?要不要睡一会儿?”
“大人,我还想问您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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