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今夏,”陆绎温柔的声音清晰而响亮,似乎在身边,又好像离自己很远,袁今夏缓缓睁开眼睛,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是烟花,大人在为她放烟花。
“好美啊!”袁今夏痴痴地看着,花瓣一瓣一瓣展开,渐渐汇聚成一朵大大的白牡丹,在空中绽放开来,袁今夏忽然蹦跳着喊起来,“大人,好美的牡丹啊!”小跑到陆绎身边,挽着陆绎的胳膊,吟诵道,“谷雨洗纤素,裁为白牡丹。异香开玉合,轻粉泥银盘。”陆绎接道,“晓贮露华湿,宵倾月魄寒。家人淡妆罢,无语倚朱栏。”
陆绎看着袁今夏兴奋又满足的样子,抿嘴笑道,“今夏,你接着看,”陆绎脚尖点地,飞跃起来,手中熏香轻蘸,将所有的烟花都点燃了。瞬间夜空璀璨明亮,宛如姹紫嫣红的百花园。
“大人,这是……金盏银台,那个是百兽吐火,还有珍珠帘,竹节花,”袁今夏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似在梦中一般。
陆绎回到袁今夏身边,眼神中满是宠溺。
她在看烟花,他在看她!她在笑,他看着她笑,也跟着笑。
“大人~~~”袁今夏开心地唤了一声,拉起陆绎的手,嘴里一边吟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大人却在我身后,哈哈哈……”
“就你会杜撰,”陆绎将袁今夏拥在怀里,“今夏,开心吗?”
“开心,”袁今夏往陆绎怀里蹭了蹭,“我曾无数次梦见这般情景,今日却成真了,”
“梦里是和我在一起么?”
“当然,我只想和大人一起,有大人在,我才会开心,”
“还有更开心的,要不要试试?”
“嗯!”袁今夏重重地点着头。
陆绎像变戏法一般,一转身的功夫,手里便多了许多手持烟花。
“大人,我们一起,”袁今夏蹦跳起来,像个开心的孩子一般。
岑福和穆雪远远地看着,穆雪自是羡慕,眼睛都看直了。岑福却喃喃地道,“那时惆怅不由人,此番欢快也由人,”
“岑大哥,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岑福看着幸福的两人,“许多事,你不晓得,自然不懂,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
穆雪暗暗开心,“岑大哥,那是不是,以后我可以和你说话了?”
岑福不解地看向穆雪,“以前你不可以和我说话吗?”
“以前岑大哥似乎不愿意搭理我,我自然不敢与你搭话,”
“我……我有么?”岑福显得有些懵。
穆雪见岑福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便问道,“岑大哥,你以前是不是不常和女儿家接触的?”
岑福见穆雪盯着他,有些不自在,便转过头看着陆绎和袁今夏的方向,悠悠地说道,“极少,接触最多的大概就是嫂夫人了,”
“原来是这样,”穆雪突然就明白了岑福对自己的态度,并不是冷落,而是他的性格使然。
“大人,烟花没了,”袁今夏噘着小嘴,“没玩够,怎么办?”
陆绎笑道,“我们换一种好玩的游戏,可好?”
“好啊,大人还准备了什么?”
陆绎从包裹里拿出来一个用葫芦做的水瓢,冲袁今夏比划了一下。
“大人拿它做什么?”
“你且等我片刻,”陆绎说罢跑向河边,舀了水回来,在地上扒了一个坑,将瓢放稳。
“来,胳膊给我,”
“大人要干嘛?”袁今夏乖乖地将两只胳膊伸出来。
陆绎细致地给袁今夏挽了袖子。又将自己的两只胳膊也伸出来,笑道,“轮到你了,帮我,”
袁今夏一边挽袖子,一边琢磨着,突然惊呼道,“大人莫不是要陪我玩摔泥巴?”
陆绎笑道,“猜出来了?”
“大人是高官子弟,又生来爱干净,怎会玩这种游戏?”
“说过了,人哪里分什么高低贵贱,小孩子自然都喜欢玩耍,”陆绎一边将土松了起来,一边倒了水进去,伸手就搅和起来,“今夏,还记得我梦里穿粉色衣裙的小姑娘吗?”
“当然,大人说过的,那不就是我喽?”
“那时,你来府里,我们玩的第一个游戏就是摔泥巴,”
“真的?”袁今夏也伸了手搅和起泥巴来,“那是谁赢了?我们谁摔得泥巴花好看?”
“比比不就知道了?”陆绎边笑边将手里的团好的泥巴用力摔到地上,“看,泥巴花儿,开了,”
“大人耍赖皮,我还没弄好呢,这个不算,”袁今夏伸手将陆绎的泥巴花儿捣碎。
“哎,小丫头,你怎么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玩不过就耍赖?”
“你还是哥哥呢,也不等等人家,耍赖的是你才对,”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摔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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