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娘疼我,护我,爱我,将我视为手心里的宝,做了捕快之后,多少次死里逃生,大伤小伤,都是娘守着我,陪着我熬过,谁说我不是娘心头上的肉?”
我与娘相互搂抱着,哭一会儿说一会儿。
突然,娘一把推开我,说道,“闺女啊,娘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待你,险些忘了,你等着娘,”娘快速回到自己屋里,拿了一个布包出来。
“闺女啊,今晚哭过了,明日便不许这般了,虽说闺女出嫁时都是难分难舍,可明日你就假模假样的掉几滴泪算了,别弄花了妆容,嫁了过去,咱们可要有当家主母的样子才行,”
我被娘的话逗笑了,“娘,新娘子出嫁,哪有假模假样哭的?”
娘没管我的话,反倒神秘兮兮地将那个布包塞到我手里,小声叮嘱道,“闺女啊,这个,你一会儿拿回屋里去看,记得,随身收好了,千万莫丢了,也莫让我那女婿看到,”
“这是什么呀,娘,这么神秘?”我作势要打开布包。
娘一把按住我的手,“傻丫头,告诉你回去自己看,偏不听话,”
“好好好,回去看,回去看,”
娘和姨又千叮咛万嘱咐了许多,才将我放回屋子里。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娘给我的布包,里面竟是一本书,只看了封面,我的血便一下子涌了上来,脸羞得通红,快速合上,闭上了眼睛,就连汗都冒了下来,“哎呀,真是我的亲娘啊,”我将书塞在枕下,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看见我的大人正微笑着向我走来。
已到了亥时,我仍旧在书房,捧着一本书,一页也不曾翻过。
“大人,入夜了,您得休息了,这明日有的累呢,”
岑福在一旁劝了我几次了,我却丝毫没有困意,反而有些惴惴不安。
岑福到底是跟了我许多年的,大抵是看出了我的困惑,头一次听他的声音如此温柔,“大人,您且放宽心,一切都有喜娘呢,前辈也温习了几日了,对成亲礼仪已是十分娴熟,到时候他们怎样说,您就怎样做就行了,”
被岑福说破了心事,有一瞬间的尴尬,却也足够缓解我的紧张情绪了,我强装着挤出笑容说道,“我哪里就怕了?不过是想再看一会儿书罢了,”话一出口,立刻红了脸。好在从岑福关切的眼神里我分辨出他并没有笑我,否则很可能我会揍他一顿。
“今夏,你睡了么?可有在想着我?”我在岑福的再三催促下终于躺下了,脑海里却仍旧装满了我的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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