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也站起来,踉跄了一下,陆绎急忙扶住,眼神询问着。袁今夏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陆绎便明白了,体力方才恢复三成。
“各位,都醒了?睡得可好啊?”董齐盛皮笑肉不笑的声音传上来,“在下心慈手软,见诸位贪睡,便让你们过了一个安稳、美妙的夜晚,现下该是咱们谈谈条件的时候了,不听话的该知道是什么下场,嗯?”
有人站起来,斥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们下此狠手?要知道我们在杭州城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轮不到你来要挟?”
董其盛冲旁边的黑衣人摆了下头,那黑衣人走过去,手起刀落,那说话之人头颅便血淋淋地骨碌了下来。其余人等吓得面色发白,均不敢再发出声音。
“听好了,在下只图钱财,你们把身上值钱的都交出来,另外,写一封书信给你们的家人,将家里值钱的什么金银首饰、田契地契,我都不嫌,越多越好,快一点儿,老子没时间等你们磨蹭,”说罢一歪头,两个黑衣人从一个袋子里倒出笔墨纸砚,那些富贾们个个怕得要死,纷纷上前抢着拿了去写。
“老子突然想起还有几件重要的事要办,兄弟们,去,把袁今夏找出来,还有上官曦,陆绎,”董其盛阴阳怪气地道,“这几个人,老子要单独伺候伺候,对了,拿上迷药,再给那姓陆的闻一下,就数他武功高,可是又能拿老子怎样?还不是一样被老子迷晕了一晚上,连反抗的气力都没有,啊?哈哈哈……”
上官曦和杨岳对视了一眼,两人向柱子后面又缩了一下,靠在柱子上,将头低下,假装昏迷着。
几个黑衣人扒拉着人群,半晌回道,“老大,没发现袁今夏,也没有陆绎,”
“什么?不可能,昨日他们都在,这一屋子的人都中了迷药,他们不可能逃出去,快去楼上搜,”董其盛说罢,突然又叫道,“等等,你过来,”冲着一个黑衣人耳语了几句。十几个黑衣人便持刀向楼上冲去。
“那上官曦呢?难道也不见了?”董其盛说着站了起来,向人群走来。
上官曦见此情势,知晓躲已不是办法,便小声对杨岳说道,“他的目的是我们,如果我出去引开他的注意力,或者趁他不备制住他,那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不可,你的体力还未恢复,这样太危险了,”
“杨岳,你听他们讲,并未找到今夏和陆大人,想必他们已出去了,定会想办法来救我们的,现下我若不出去,那这些人都难逃一死,董其盛阴狠手辣,他得到了钱财,势必要杀人灭口,另外,他既然点名道姓要抓我,那便还有商量的余地,”
杨岳没办法,只得点点头。
此时楼上去搜人的黑衣人跑下来,“老大,没发现陆绎和袁今夏,但抓到了这两个人,”
董其盛刚走到柱子跟前,听罢回头,见是司马长安和淳于敏,便“嘿嘿~”笑了两声,“原来是司马老爷,还有,这是谁家的小妞啊?啊?长得还蛮标致,”
淳于敏一眼看见淳于夫人,哭着跑过去,“娘~”娘俩抱在一起。
董其盛阴阳怪气地说道,“原来是淳于家的小姐,我可就纳闷了,这一晚上,淳于小姐和司马老爷共处一室,这孤男寡女,能做点什么呀?啊?哈哈哈……”
“你,你不要胡说,”淳于敏见董其盛出言不逊,自是要维护自己清白。
“哟,还挺有脾气,”董其盛转向司马长安,“司马老爷,听说贵府富可敌国,那表示表示吧?在下怜惜司马老爷一夜风流,气力想必也用尽了,就不对司马老爷动手了,”
司马长安“哼”了一声,并未说话。
“大人,似乎不太对,”
陆绎点了点头,“这个司马长安有问题,”
“那黑衣人上来,似乎事先已知他和淳于敏躲在这里,直接将人带了出去,竟没有再仔细搜寻,而司马长安也未有任何反抗,配合得很,”
“今夏,董其盛应该是奉了毛海峰的命令行事,我猜测毛海峰定是念念不忘你的手铳,因此要抓了你回去,”
“可刚刚他还提到上官姐姐和大人您,”
“上官曦,应该是董其盛要的人,而我,是顺便的,毛海峰是倭寇,他能不顾及我锦衣卫的身份和地位,想必他后面也有所倚仗,”
“大人,我倒没什么,那毛海峰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制手铳的图纸,只是大人,您不能有危险,他们遍寻不到,一会儿定还要上楼来搜,此处并不隐秘,不如您将卑职放出去,他们……”
“说什么呢?”陆绎阻止袁今夏说话,“你放心,谢宵去请官府来抓人,此时天已大亮,想必也快到了,”
“可万一呢?”
“就算他们找到我们,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更何况,”陆绎活动了一下双臂,向下瞟了一眼,“我已恢复八成气力,也不会束手就擒的,只是无法救他们而已,”
正说着,便听见楼下一阵骚乱,原来是上官曦出手制住了董其盛,两人正想下楼,便又听得一阵响动,数十衙役捕快冲了进来,场面顿时大乱。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