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敏生气,又不敢惹怒陆绎,只好委委屈屈地走到淳于夫人跟前。淳于夫人笑着拍了拍淳于敏的手,使了个眼色。淳于敏只好作罢。
淳于夫人向外张望了一下,问道,“鸳鸯,我着你去唤袁姑娘,她怎么还没来?”
鸳鸯在主子面前自然不敢放肆,低眉顺眼地回道,“奴婢刚刚伺候小姐梳洗更衣,便叫绿果去唤的袁姑娘,”
正说着,绿果走了进来,“禀夫人,袁姑娘来了,”说罢向旁边侧身,让出路给身后的袁今夏。
淳于敏眼瞧着袁今夏走路婀娜多姿,竟完全不似往日那般带着些许男孩子气,嘴里轻轻“哼”了一声,眼光瞄向一旁的陆绎,见陆绎直直地盯着袁今夏,便更加生起气来。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陆绎一时看呆了,只觉得如诗经里这般美妙的诗句都无法形容眼前的姑娘。
淳于夫人更是惊奇,站起来走到袁今夏面前,“袁姑娘这么一打扮,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咦?我记得命人给你做的也是一身粉色衣裙,怎么……”说着回身看了一眼淳于敏,淳于敏不屑地将头扭向别处,淳于夫人自然了解自家女儿,知道定是她命人做了手脚,便笑道,“一般人是压不住这湖蓝色的,不过,袁姑娘肤色白晰,气质绝佳,这身湖蓝色衣裙穿在你身上,更显得端庄华贵,这湖蓝色啊更衬你,”
袁今夏道了一个万福,谢过淳于夫人的夸奖,眼波一转,瞟向一旁的陆绎。两人四目相对,万般柔情尽显,袁今夏抿嘴微微一笑。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陆绎从不知道她打扮起来竟如此与众不同,气质竟与先前完全不同了。
淳于敏气得险些咬破了嘴唇,淳于夫人早已看出陆绎对袁今夏的不同来,便走回座位轻轻拉住淳于敏的手,摇了摇头。
杨岳也看傻了,不由得“咳嗽”了一声。袁今夏转头只看了杨岳一眼,便将目光又转回到陆绎身上。陆绎听到杨岳的咳嗽声方才觉察自己的失态,慌忙转过头,一颗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双手紧张地握了松开,松开后又握上。
杨岳也从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子打扮起来,竟如此出挑,便唤道,“那个,今夏,”
袁今夏轻启朱唇,细声细语道,“今日开始要叫我袁姑娘,”
杨岳一时懵住,见袁今夏一本正经,很难与往日联系起来,想笑又不敢笑,便结巴着道,“啊,是是,袁,袁姑娘,”
淳于敏气极,冲着淳于夫人行了个礼说道,“娘,女儿有些不适,先告退了,”
“这是怎么了?”淳于夫人见自家女儿脸色不太好,忙说道,“鸳鸯,快扶小姐回房休息,”又转身冲陆绎道,“绎儿呀,我也去看看敏儿,你们先坐,”
陆绎便起身礼貌地行了个礼。
杨岳甚是识趣,也站起来,说道,“陆大人,卑职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办,先告退了,”
陆绎点点头。
眼见着厅中只剩下陆绎和袁今夏。
袁今夏看向陆绎,刚要说话。陆绎走到袁今夏身侧,脸色微微泛红,眼睛快速扫了一下袁今夏,急忙又收回了目光,轻声说道,“以后,在外人面前不许再如此打扮,”
袁今夏听罢,甚是不解,“大人,这是为何?”
“照我说的做便是,”陆绎负着手,向外就走。
袁今夏顾不得姿态,提着裙摆小跑着追上来,“大人,那明日呢?明日可是簪花大会,”
“明日可以这般,但要跟在我身边,”说完大步离开了。
袁今夏嘟了嘟嘴,自言自语道,“大人怎么了?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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