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出了客栈,陆绎与袁今夏并肩走在前面,岑福似在看着谢宵一般,两人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大~不,陆兄,”袁今夏扭头看向陆绎,挑了挑眉,贼兮兮地笑道,“陆兄,今日可否让我过过瘾啊?”
陆绎看着袁今夏调皮的模样,故意说道,“看你表现吧,”
袁今夏歪着脑袋俏皮地笑道,“我表现挺好的,”
陆绎稍稍侧了头,低声笑道,“看袁兄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倒正是贪玩的年纪,”
“嘿,陆兄记差了,我今年十七了呢,”
“十七了呀?”陆绎假装不知,笑道,“那可要守着规矩了,”
“什么规矩?”
“你说呢?”
袁今夏扭头对上陆绎深情的眼神,“大人是什么意思?怎么这样看着我?这……”袁今夏一颗心“嘭~”地快速跳了几下,心虚地问道,“陆兄,您这样看着我,我有些发慌,不如,直说了吧?”
陆绎见小丫头没懂,心道,“有我看着她,倒也不会惹出什么事来,只不过,她现下的样子懵懵懂懂,一时之间倒是拿她没有办法,”
“陆兄怎么不说话了?”袁今夏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绎没说话,只是冲着袁今夏抿嘴笑了一下,便心无旁骛地向前走。
袁今夏偷偷瞄了陆绎几眼,低头抚着腕上的手绳,“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送我手绳,只是为了鼓励我活下去吗?他将手绳视之如命,那岂不是说……”袁今夏一时心绪烦乱,不时地用眼瞟着陆绎。
陆绎将袁今夏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心道,“她,是不是明白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时无话,默默地向前走。
“陆兄,”
“袁兄,”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袁今夏笑道,“你是兄,你先说,”
陆绎用扇子指了指,“看,前面就到了,”
袁今夏一下子开心起来,差点飞奔出去,陆绎忙拉住了人,“稳重些,”
“陆兄,人好多啊,好热闹啊,”袁今夏左右摆着头,兴冲冲地向前看着,一边用手拉了陆绎的袖子,“陆兄,陆兄,快一些,”
“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啊?说什么,说什么呀?”
陆绎见小丫头的心思已经飞进了集市里,便只好笑道,“说什么不重要,不要跑太远了,”眼见着这一身紫色已经灵动了起来,心里叹道,“选什么颜色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开心就好,”
袁今夏对什么都好奇,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跑东一会儿向西,陆绎便跟在身后,眼神始终没离开过小丫头一刻,“她这孩子般的性子,在这闹市当中,竟然如此和谐,或许放在任意一处都能让人一下子跟着开心起来吧,”
“陆兄,陆兄,快来看,”袁今夏跑回陆绎身边,拉着陆绎的袖子向前跑。
“急什么?都在那摆着,也不会跑了,”
“哎呀,陆兄,看热闹当然要趁早了,”
两人挤进人群,袁今夏翘着脚附在陆绎耳边低声道,“大人您看,这里竟然有这种游戏,杭州虽远离京城,繁华可见一斑,”
陆绎定睛看去,确实稍稍惊讶了一下,这分明就是“投壶”的翻版,只不过做了变化,一溜摆着五只纸箱子,箱子正上面钻了一个孔洞,半个拳头大小,每只箱子前面分别摆放着泥娃娃、琉璃杯、糖果、铜镜、胭脂等,那旁边还立了一个牌子,上面写得清楚:投掷之人须手持用布料缝制的口袋,离箱子五米之处投掷入孔洞才可获得对应的奖品,一文钱十次。
陆绎暗道,“投壶在京城甚为流行,一般皆是供富贵人家休闲玩乐,双方下的赌注也是极大,如今竟然在杭州出现了这种类似的玩法,虽然是民间的玩乐,但这摊主属实聪明得很,若想将那布料缝制的口袋投入孔洞,也非一般人能做到的,”陆绎了解此道,却从未沾染过,在他看来,那属实是消磨人的意志,浪费时光。
两人看了一会儿,果真没有人能投得进去。
袁今夏有些不敢置信,“陆兄,这东西,这般难投吗?”
“你想试试?”
“可以吗?”
陆绎向后看了一眼,岑福急忙从怀里摸了几文钱递上来。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