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和岑福吃过饭,拍着肚皮四处溜达,虽然天色已暗,并不影响两人对周围情况的观察。
“兄长,咱们溜达半个时辰了,没有尾巴,想来对咱们是放心了,”
陆绎轻笑道,“装得不错,继续,”
岑福看了看陆绎,一只手还放在肚子上揉着,“兄长的戏演得也不错,得了嫂夫人的真传,”
陆绎侧头狠狠瞪了岑福一眼。岑福一伸舌头,嘿嘿笑了两声。
陆绎边走边感叹了一句,“这三姨娘的老家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岑福纳闷,歪头看着陆绎,等着下文。
陆绎侧头看了一眼岑福,略有嫌弃,向上一抬下巴。
岑福抬头望去,赫然看见左前方一户门匾上写着大大的四个字:林家医馆。
岑福明白了,摸着脑袋笑道,“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两人正要举步向前,医馆的门“嘎吱”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丐叔,手里拎着几个纸包。
丐叔回身关了门,余光看到了离门不远处站着两个人,看了一眼并未在意,转身走了,刚走了两步,停下了,猛地转身,又看向那两人,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半天,心道,“哪来的两个丑八怪?块头不小,面相如此凶恶,不像什么好人,我可不能走,菱儿一个人在家呢,”
一边猜疑着一边蹭回医馆,见两人站在那仍是不动,也不离开,便开口问道,“请问二位老兄,你们在此是寻人啊还是问医啊?”
陆绎一抱拳,粗声粗气地说道,“老丈,我兄弟偶感风寒,几日了也不见好,正要来寻医,”说着用胳膊肘怼了岑福一下。
岑福马上反应过来,假装“咳”了两声,将身子向陆绎身上靠了靠。
丐叔上上下下看了看自己,心里有些愠恼,“我有那么老吗?叫我老丈,”嘴上却谨慎着,“哦,原来是病了,看情形并不严重,天色已晚,医馆已经歇了,二位明日再来吧,”
陆绎又轻轻碰了下岑福。
岑福不停地“咳”着,将身子缩了下去。
陆绎一把扶住,“老丈,您看,我兄弟这样子,恐怕等不到明日了,”
丐叔有些不信,向两人走了几步。陆绎一用力,岑福不断地咳嗽,越来越激烈,似乎要咳出血一般,整个人靠在陆绎怀里,已经丝毫没了力气。
丐叔见此情形,更加确认这两人定是有所图谋,正要开口拒绝,便听门“嘎吱”一声,林菱从门里探出了头。
“师兄,这么快就回来了?药送到了,有没有叮嘱老宋叔怎么服药?”
丐叔听得林菱说话,忙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将林菱推进门里,小声说道,“你怎的出来了?”
林菱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正要去隔壁看看栓子,那孩子吃了几副药已经见好,他父母心疼得很,说栓子年纪太小,今日还求了我多照应着,我想着就在隔壁,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去看一眼,”
丐叔回身向外看了一眼,将林菱又向里推了几步,“菱儿,门外来了两人,说是染了风寒,可我瞧着这二人相貌丑陋且凶得很,又是那么大块头,想来没打什么好主意,你且进去,我将他们打发走,”
林菱笑道,“师兄,有道是医者仁心,怎能见伤不救?天生万物,相貌不由人,师兄何时学会以貌取人了?”
丐叔回道,“我不是担心你嘛,你这……”话还未说完,便听得有人在背后说话。
丐叔回头一看,“你们俩怎么进来了?今日医馆歇了,歇了,啊,明日再来,”说着便要赶两人出去。
林菱出声阻止,“师兄,既然有病人来,不分时候,让他们进来吧,”
丐叔见林菱已经转身进了屋,叹了口气,“我的菱儿就是心肠好,”遂冲着两人说道,“你们命好,赶上这么好的大夫,来吧,进来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们,莫打什么主意,否则我可饶不了你们,”
陆绎扶着岑福磕磕绊绊进了屋。丐叔一指,坐那等着。
林菱冲岑福问道,“是你身体不适?可有什么感觉?有多久了?”
岑福在陆绎怀里咬着唇嘀咕着,“还装吗?”说着紧跟着“咳”了几声。
丐叔模糊听得,心中一惊,果然这两人未怀好意,忙将林菱拽起来,一把向内堂推去,将门关上,又“哗啦”拽了桌子将门堵上,反身问道,“你们是谁?来此到底有何用意?”
陆绎心中发笑,将岑福使劲一推,站起来,“我若说不装了,你待怎样?”
岑福歪歪扭扭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我早就不想装了,累死我了,”
丐叔一看这架势,脑中闪过无数个可能,守在门边,手脚上却已摆开了迎敌之势,一边叮嘱道,“菱儿,你莫出来,”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