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袁今夏便在袁大娘和林菱的搀扶下慢慢溜达。
辰时三刻刚过,袁今夏开始了有规律的震痛,震痛来袭时,不得不暂时停下,脸上全是痛苦之色。
林菱未结婚,袁大娘也不曾生育,故而对这些事毫无经验,还真是多亏了王三娘。
袁今夏每每震痛过去,都会谢一句王三娘,并请王三娘时刻关注胎位是否正常。
王三娘甚为感动,以往也曾多次为大户人家和官宦人家的产妇接生,却从未受过如此礼待,因而更加的上心。
两个多时辰过后,袁今夏实在熬不住震痛,整个人虚脱了一般向下坠,“娘,姨,我实在坚持不住了,歇一会儿吧,”
袁大娘心疼闺女,急得满脸是汗,林菱倒还算镇定。
此时,陆绎与岑福正扬鞭催马。陆绎突然感到心慌,一勒僵绳,坐骑抬起前蹄,扬头嘶鸣,停住。
事出紧急,岑福一勒马,在陆绎身旁打了一个转,忙问道,“大人,怎么了?”
“岑福,我总感觉府里……难道是今夏要生了?”
“大人,嫂夫人的临产期还有五日,不会这么快吧?我们再有四个时辰便可赶到京城,”
陆绎稳了稳,“走”,打马向前飞奔。
袁今夏歇了半个时辰,看了看一旁一脸急切的娘和姨,强自装了笑脸道,“娘,姨,别担心,王三娘刚不是说了,女人生产时都要经历这些的,我没事,就是让娘和姨又担心又受累了,嘿嘿,再扶我走一会儿吧,”
“闺女,咱歇着吧,啊,听话,咱不走了,”
“娘,我必须得坚持住,有姨这位医仙和王三娘这位有经验的产婆,您还不放心吗?产前多运动会帮助我顺利生产的,何况这里面是两个,”袁今夏低头抚摸着腹部,心里想道,“我必须要坚持住,我一定要顺利诞下昭儿和成儿,我不能让大人不安心,”
陆绎策马飞奔,心里一直在念着:“今夏,坚持住,等我!”
震痛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袁今夏疼的满脸都是汗,不痛的时候就坚持着走上一阵,也会硬塞进肚子里一些吃的东西,“我要攒足力气,我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儿,大人,您放心,您千万不要挂记,我会好好的,孩儿们也会好好的,等您回来,就可以见到昭儿和成儿了,”
陆绎心中焦急,连续催着坐骑,“今夏,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戌时一刻,陆绎和岑福进了城。
“岑福,你先回府,我去向皇上复命,”
“大人且放心,”
两人分道而行。
此时,袁今夏已在产房待产,疼得撕心裂肺,全身大汗淋漓。王三娘在一旁鼓励着,“夫人,您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产妇,也是最善良的夫人,现下胎位很正,请夫人莫要担心,您攒足了劲儿,听老婆子的,”
“恩,好,我听大娘的,”袁今夏喘着粗气,“大娘,若是有意外,千万保住我的孩儿,”
“我的傻夫人哟,哪有什么意外?莫说您这样全力保护自己的孩儿,就是王三娘我接生了这么多年,哪容得自己失手?夫人将心放到肚子里,您只管听老婆子的话,老婆子定会保夫人母子三人平安!”
“好,谢谢大娘!”袁今夏便在王三娘的安慰和鼓励下,呼气,吸气,用力……
岑福赶回陆府,见仆人来来往往,跑来跑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眼瞄见站在后院门口向里张望的忠伯,“忠伯,发生什么事了?”
“岑福啊,公子回来了吗?少夫人要生了,”
岑福一听,来不及回答忠伯,拔脚向里就走,行至院中,袁大娘和林菱都在院中焦急等待,岑福也不及见礼,只向屋中高喊道,“嫂夫人,大人已经平安回京了,此刻正向皇上复命,稍后便回府里,”
袁今夏在屋内听得岑福言语,心下一宽,浑身紧绷的弦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喘着粗气说道,“大娘,我饿了,有些使不上劲儿了,可是能吃些东西?”
王三娘乐坏了,“夫人啊,太好了,您还能主动要些吃的,行,咱吃一些,攒攒劲儿,”
岑福喊完,才回身向袁大娘和林菱行了礼,道,“大娘,林姨,岑福现下赶去宫门等大人,”说完急急转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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