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放下纸条,转身来到卧房,陆夫人正睡得香香的。陆绎将被子轻轻掖了掖,转身出来,问了吴妈晚餐是否备好,吴妈回道,“公子,再等一刻钟便好,今日忠伯叫人买了多年的老母鸡,特意多炖了一会儿,熬出来的汤味道更好,”
陆绎略想了想,便来到前厅,看了看赵俊和孙夺,一撩袍服,坐下。
“内人正在休息,不便来见二位,你们如若信得过我,可以将案子说与我听听,”
赵俊和孙夺虽未见过陆绎,但早就听闻锦衣卫破案神速,且都是大案要案,这陆绎自然是好本事,如今见不到师父,能得到陆绎指点也是好的。
二人急忙站起,嘴里却说道,“不敢有劳陆大人,”
陆绎笑了一下,站起身,“既是如此,二位不必客气,便在府里用了饭再走,”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赵俊和孙夺面面相觑,心道,“我二人客气客气,陆大人怎的还当真了?”相互看了一眼,挤了半天眼睛,你推我我推你的。
陆绎背对着二人站定身形,“二位可是还有其它的事?便直说罢,”
“陆大人好功力,我二人佩服之至,既然师父在休息,我们不便叨扰,还请陆大人帮一帮我二人,”
陆绎也不回身,只说了句,“说来听听,”
“是,回大人,今日接到一起报案,报案人叫王寸,他言说,因家中穷困,他不得已暂时离别了新婚不久的妻子,外出三年挣了百两纹银,因想给妻子一个惊喜,昨夜回家前将银子藏与西街拱桥下,骗妻子说三年穷困不曾有积蓄,其妻怒骂,欲与他和离,他才实话实说,两夫妻和好如初,今日一早他去拱桥下取银子,银子却不翼而飞。于是他递了一纸诉状,告有人偷盗,请求破案,归还他的银子。大人您也知道,昨夜至今晨下了一场雪,大雪覆盖了一切痕迹,拱桥下除了王寸的足印再无其它,因此我二人没了主意,不知从何下手,因此案是我二人独立接的第一个案子,怕同僚嘲笑,更怕给师父丢脸,所以不曾向他人请教,只想着如若将此事求助师父,定能得到师父的帮助,”
陆绎听完笑了下,这就将二人难住了,正要给出个主意,却听得身后传来陆夫人清脆的声音,“这就将你二人难住了?”
陆绎回身,见陆夫人穿戴利落,精神奕奕,紧走几步上前扶住了,坐下。
赵俊和孙夺见到师父,退后三步,拱身施礼。
袁今夏看着两人,问道,“你们可曾向王寸和他妻子都问询过了?”
“问过了,他妻子因其丢失了银两,正与他赌气,大吵着要和离呢,”
“他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详细说一说,比如穿着打扮、举止谈吐,”
“回师父,王寸的妻子,长相甚是美丽,穿着打扮也不似穷苦人家的女子,倒是光鲜得很,举止嘛,有些,有些……”
“如实说,”
“是,”赵俊继续说道,“那女子举止有些轻浮,我二人对其问询时,她还故意将手臂搭在孙夺肩上,眼神极尽挑逗,”
陆绎听到此,眯了眼睛看向二人,这孙夺长得属实清秀些,赵俊却有些五大三粗。
袁今夏“咳”了一声,正色道,“你二人有何想法?对这女子是否有疑虑?”
赵俊回道,“师父,这女子举止虽然不雅,但王寸说他们一晚上都在一起,所以应该与她无关,”
袁今夏长叹了一口气。
“师父,有何不对吗?”
“你们呀,考虑问题的方式就不对,这样吧,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上前来,”
赵俊和孙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陆绎,陆绎点了点头。
二人向前走了几步,袁今夏低声细细嘱咐着,片刻,二人笑着行礼谢过师父,便告辞离开了。
“夫人的主意甚妙,”陆绎向前搀了陆夫人,还不忘夸了句。
“大人,您都听见了?”
陆绎笑了下。
“大人这是仗着功夫好,听力好,我呢是学不来了,将来我们的儿子定要学到这一手的,”陆夫人说着去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好,夫人说什么都对,今晚吴妈备了老母鸡汤,说炖了几个时辰了,味道定是极好,”
“听大人这么说,我突然就觉得饿了,”
“不是儿子饿了吗?”
“是啊,是啊,儿子饿了,儿子的娘亲也饿了,难道儿子的爹爹不饿吗?”
“陆府一切都归夫人说了算,夫人饿了,为夫自然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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