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你哪来的钱再住半个月?现在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连看病买药的钱都是借我的,算我求求你了,你们走吧,这些钱权当被大风刮走了,也不用你还了,”
跪在地下磕头的女人,不再求老板,只是低低地哭泣着。
“哎呀,算我求你了,你别哭了,你让其它客人怎么看啊,这,这,咳,”
“老板,多谢您好心收留,”女人又磕了一个头,慢慢站起来,用袖子擦着眼睛,缓缓向楼梯走去。
袁今夏看着那女人缓缓走过来。看女人面相也就三十出头,穿着打扮却似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一般。不由伸手拽住了女子,“大嫂,您且等一等,”
女人扭头看向袁今夏,鞠了一礼,“小姐您有何事?”
袁今夏疑惑,这女子看似穷困潦倒,行为举止却不似一般人家的女儿,遂问道,“大嫂,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可否与我说一说,或许我能帮帮你?”
女子看向袁今夏,突然眼神一变,右手伸出急速抓向袁今夏面部,左手不知何时已握了一把匕首,也挥舞着刺向袁今夏胸部。
陆绎一惊,一只手拽了袁今夏到自己身后,另一只手扭住女人手腕,只听“咔嚓”一声,女人手腕折断了,再一伸脚将女人一条腿“咔吧”踢断,女人吃痛,跪在地上。
“今夏,没事吧?”
“没事,大人,”袁今夏惊魂未定,嘴里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店老板飞身赶至,一出手就是极凶狠的一招饿虎扑食,岑福伸臂挡住,两人战在一处,十余招过后,岑福将老板一脚踹倒,也扑在女人身边。
“说,你们是什么人?”陆绎双眼如炬,狠狠地问道。
“哼,要杀就杀,何必这么多废话?”店老板不如女人伤得严重,强撑着身体用一只手扶住了女人,“小翠,你怎么样?”
“大哥,是我连累你了,”女人大口喘着气,眼泪却止不住流了下来。
“小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大哥,”
袁今夏疑惑地看了半天,走上前,蹲了下来,问道,“大嫂,你与我何冤何仇?”
女人看向袁今夏,眼神绝望又凶狠,“袁今夏,我要替我夫君报仇,今日我杀不了你,是我无能,可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女人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夫君?是谁?”
“窦一横,”女人咬牙切齿道。
袁今夏缓缓站起来,走回陆绎身边,“大人,我明白了,”
陆绎探询地看向袁今夏。
袁今夏站在陆绎身边,看着女人说,“大嫂,您的夫君窦一横是京城的惯偷,而且手段极其恶劣,两年前,窦一横偷了一家富商后还奸杀了富商的小妾,我奉命抓捕他,在追捕过程中,他不慎落水,淹死了,”
袁今夏停了一停,继续说道,“盗窃之罪,罪不及妻儿,我记起来了,您当时来给他收尸了,刚刚听二位的对话,我猜想,您在窦一横死之后,就来这里投奔了您的大哥,也就是这位店老板,昨日见我们来投宿,您认出了我,所以半夜假装啼哭,为的是引我出来,但是,”
袁今夏扭头看了看陆绎,“你发现有人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你并没有机会下手,昨日我们说只住一晚,所以今天你们就迫不及待了演了这么一出苦情戏,意在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趁机偷袭于我,可是这样?”
女人不吭声。
“大嫂,如果您要怪,就怪您的夫君不行正道,他偷盗无数,又奸人害命,难道不是死有余辜吗?”
女人伤势过重,听得袁今夏如此说,晃了几晃,晕了过去。
“大人,我们走吧,”袁今夏转身对陆绎说道。
“好,”陆绎看了岑福一眼,拉了袁今夏的手走出店门。
岑福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扔在地上,“以后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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