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县长杨里梅按照上面的要求,大力支持前线抗战,向抗战前线提供战略物资,不仅如此,他还指示赵唯城组建了云里县战略物资集散地。
赵唯城立刻行动,他迅速在云里县城组建了支援前线抗战物资集散地,同时派出人员前往各个乡村,在各个乡村建立了相关机构,进驻了相关人员,这些被百姓骂成搜刮队的人,恨不得把云里县各个地方搜上十遍八遍,恨不能刮上十遍八遍,好在百姓知道抗战需要物资,他们对政府的苛刻,只是嘴上骂几句,在行动上却显得很积极,很配合。
云里县宪兵连负有维护地方治安的责任,在赵唯城组建战略物资集散地以后,为保障筹集到的物资,能够及时地交付给前线部队,云里县宪兵连又担负起保护云里县战略物资集散地的工作。
茶马石知道云里县百姓的处境,知道他们已经到了民不聊生的程度,然而抗战是当时的主旋律,抗战胜利是主旋律中的主旋律。
为了唱好这个主旋律,饿死几个百姓虽然令人感觉心里难受,但是如果就此收手,怎样才能向前线输送大量物资?对于那些土匪或者强盗,甚至出现错杀。
乱世需用重典,为保障前线抗战,茶马石只能硬起心肠,愿意因此担负骂名,事情的真相是,有些村民在背后骂他老娘,恨不能剥他的皮,恨不能喝他的血。
那些村民痛恨云里县宪兵连,痛恨云里县宪兵连长茶马石,这种恨,弥漫在云里县的民间,弥漫在云里县的天空,抹之不去,抹之不掉。
然而村民在心里痛恨,却拿云里县宪兵连没有办法,在那个特殊的时代,手握生杀大权的宪兵,杀几个人不需要考虑,不需要犹豫。
村民响应政府号召,只管加紧生产,只管没日没夜地干活,尽最大力量,去完成政府交给他们的任务,过着极为清苦的生活,战后,云里县有学者到乡间走访,所到之处,其苦难令他们惊骇,同时令他们极度感伤。
云里县百姓为抗战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做出了巨大的牺牲,连他们家中的骡马,也为抗战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也为抗战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这些骡马是在滇缅公路完工以后开始长大的,它们肩负起它们父母同样的责任,驮着沉重的货物行走在山间小路,在主人的吆喝中,尽管它们极为小心地走路,但是,依然有不少骡马坠落到悬崖底下,死在悬崖底下,而它们的尸体,被饥饿的村民吃得干干净净,饥饿的村民根本不给动物啃吃骡马的机会。
活着的骡马听到同伴的哀嚎声,它们有过犹豫,然而,它们在犹豫过后,再一次迈步走路,主人家知道,它们是哭走路的,它们把眼泪凝结在眼角,成为一种永恒。
过了许多年,云里县老百姓忘记了先祖在抗战中所遭受的苦难,忘记了骡马在抗战中所经受的苦难。
他们甚至忘记了外敌侵占滇西的事实,它们永远不会拿起法律的武器,去向外敌索要战争赔偿,于是,出现了外敌过得好,而滇西百姓过得不好的局面。
茶木托听过儿媳宋宜梅所说的话,说:“你们现在就回去,现在就赶紧回去,免得耽误了你们的正事,都是你妈不懂事,晓不得去和尚山有极大的危险,更晓不得出门要跟家里人说一声,害得你们为此担心,说倒底,是我平时对你妈缺乏严肃教育的结果。”
茶马石听过父亲的话,心里虽然持有一些异议,但是他不好反驳,父母在一起生活许多年,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父亲责备母亲,做孩子没有权利去指责父亲。
说:“也好,爹,妈,请你们多多保重,我们现在就回去,几个小家伙特别调皮,像孙猴子大闹天宫,父母不加管束,迟早会成为废物疙瘩。”
茶马石说过这话,站起来,招呼老婆出门,宋宜梅从身上掏出一沓钱递给婆婆,茶梅氏推辞,说:“不要,我一个农村老太婆,要钱干什么?”
宋宜梅的眼圈红红的,
现出感伤的神情,说:“妈,你拿着吧?我们忙得很,没有时间照顾爹妈和弟妹,对不起你们,真的对不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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