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女婿的死亡,他们回到了原来的生活,村民当面不说他们什么,在背后则有许多说法,说依洛红颜薄命,怎么会有福气去做军官太太?有这样悲惨的结局,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依洛的父母晓得村民在背后说什么,但是他们不能跟村民去计较,事实上也无法去计较,他们希望女儿能够再一次成家,以再一次成家,去抵消不利于她,不利于家庭的闲话,当然,再婚的对象不可能是军官,但是也要过得去,不要太差。
再一次成家,是抑制谣言的有效武器,何况村民对于某一事件,发生兴趣的时间不会很长,议论几天,眼看依洛再一次成婚,就不会有再议论的心情,就不会再去议论。
别人家的事情,不是自家的事情,不如自家的事情,做好自家的事情,比去说别人家的事情更重要,更实在,更有现实意义。
依洛的父母,隐约明白女儿从云祥回到云里县的原因,但是,他们不明白女儿究竟喜欢上怎样一个男人。
他们想问女儿,想问女儿喜欢上一个怎样的男人,但是他们怕女儿不高兴,到底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地给咽了回去了,好在女儿后来跟他们说了实情,他们高高悬起的心,到底落了下来。
俞琴听依洛说得明白,说得清楚,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说:“天明,我现在就去准备礼物,你随依洛去潭龙拜见岳父母,把儿子接回来,至于媒婆,就不请了,你们都已经在一起,再请媒婆没有意思,没有意思的事情,可以做也可以不做。”
李天明答应,即刻准备,不用多少时间,什么都准备好了,他和依洛离开李刀磨,走向潭龙。
云里江流淌到坡平,改变了流向,不再向东流淌,而是向南流淌,与从南向北流淌的平太河相会,两条河流仿佛一对情侣,深情款款地走在了一起,他们没有犹豫,没有羞涩,显得自然得体,显得落落大方,他们携手走向澜沧江,走向更远的地方。
依洛走了一阵,突然停下脚步,抬眼望着天空。天空碧蓝,纯净,没有一丝杂质,仿佛被水洗过一般,显得格外蓝,几朵白云,在天空缓慢而自在地流动着,飘飞着,依洛把视线从天空收回来,说:“天明,你看天空,是那么的蓝,再看那几朵云,是那么的白,好像一块洁白的毛巾,正在揩抹蓝天呢!”
李天明风趣地说:“地上有太多的灰尘,灰尘飞到天空,把天空污染了,白云于是充当了一块抹布,把灰尘抹掉,污浊的天空,于是变得纯净起来,这就是我们看到的现象。”
依洛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之中,沉浸在甜蜜的婚姻之中,她的心里满是喜悦,看什么都顺眼,看什么都顺畅,说:“早晓得你会娶我,我就不该有那么多的犹豫,就应该早早地来到你身边,唉!因为犹豫,耽误了好多时间,不然,我们的孩子兴许都会走路了。”
李天明同样沉浸在甜蜜之中,沉浸在喜悦之中,说:“我不这么看,也不这么想,你现在还年轻,还能生孩子,还能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依洛用异样的眼神望着李天明,说:“你这样说,好像你的年纪很大似的,其实,你只比我大两岁,年纪轻得很,还有,从我们这里的情况来看,女人比男人要老得快,等到我变成了老太婆,兴许你还很年轻呢!到时候你就厌烦我了。”
李天明听到这话,生怕依洛不高兴,赶忙表白,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去厌烦你呢?我呀,要好好地把你供起来,从现在供到老,从老供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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