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班专门跑到普子山,到村民家里去购买白凤黑骨鸡,足见他把依洛当成一个贵客,当成一个真正的贵客。
白凤黑骨鸡,全身毛白,脚杆细长,皮黑骨黑,连内脏都是黑的,这种鸡既有食用价值,又有药用价值,大补特补,但是这种鸡野性十足,比较难养,且生长缓慢,村民不喜欢养,受到数量少的影响,价格贵。
由于价格贵,一般人买不起,吃不起,而罗班是云里县高炮连长,是个军官,领着薪水,自然不会嫌贵,罗班接到依洛要来云里县的电话,想到报答她的恩情,特意前往普子山,出高价到农家买回来一只,而且是一只老母鸡。
依洛听过蕙兰的话,赶忙站起来,真诚地向罗班表示感谢,罗班则赶忙答话,说:“不消客气,莫要道谢,你们以前对我们好,我们是记得的,我们是不会忘记的。”
罗班说话接连?`用我们两个字,显然把蕙兰也包含了进去,把一个人的报恩,变成了两个人的报恩,把两个人的报恩,变成了一家人的报恩,内涵虽然没有变,但是外延却扩大了好几倍。
蕙兰听见这话,显得很高兴,以为自己在罗班心里,占据着重要位置,如果罗班愿意,只要他愿意出面,去做李天明的思想工作,依洛的爱情、依洛的婚姻,就会得到,并且会坚实,会巩固。
罗班坐到饭桌上,铁柱拎着一条泥鳅走了过来,做出想把泥鳅丢进鸡汤里的动作,蕙兰看见,赶忙出声制止,罗班却不制止,说:“蕙兰,你把这条泥鳅拿去烫死,然后放进鸡汤里,给铁柱吃,铁柱是一个男子汉,是一个勇敢捉泥鳅的男子汉。”
依洛看到蕙兰把儿子撵到旁边吃饭,心里有一些过意不去,因为在云祥的时候,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她总是跟儿子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如果儿子在桌子上吵闹,她也不会去管,说:“不碍事,不碍事,蕙兰,叫铁柱坐在桌子上吃。”
依洛的儿子是老公的遗腹子,依洛对儿子有一些溺爱,说起来很正常,但是蕙兰的情形有所不同。
蕙兰接过铁柱手里的泥鳅,把泥鳅丢进锅子里,只管把泥鳅烫死,也不管泥鳅是生的还是熟的,立刻用筷子夹起来,放进鸡汤里涮了几下,放到铁柱的碗里,跟着把一条鸡腿夹到铁柱的碗里,说:“铁柱,到旁边去吃,莫要影响依大妈吃饭。”
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以后还会有孩子,过于迁就大儿子,于家庭有一些不利,俗话说得好,有样学样,有什么样的大儿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弟弟妹妹。
蕙兰允许老公培养儿子的野气,但是她不允许儿子在饭桌上过于吵闹,生怕儿子的过于吵闹,会影响到客人吃饭的雅兴。
罗班心里想到的是儿子上桌子吃饭,吵闹的程度受到了限制,于培养野气有一些不利,于今后上战场打外敌有一些不利,不如让儿子到旁边去吃。
自由自在不说,还能利用吃饭时的空隙,做出几个有利于培养孩子野气的动作,于是对老婆喝令儿子到旁边去吃饭的行为,不但不反对,反而大加赞赏。
云里县待客,以客人吃饱喝醉为最高原则,大块肉,大块鸡,鸡肚子不切成两半,鸡肝不切成两半,不管客人吃不吃得下,只管把鸡肉夹到客人的碗里。
蕙兰把鸡肝夹到依洛的碗里,说:“铁柱特别爱闹,不把他撵到半边去吃,我们吃不成饭,都是他爹惯坏的。”
罗班不管儿子吵不吵,闹不闹,只管让儿子自由长大,说:“儿子要有儿子的性格,把儿子性格,培养成姑娘性格,胆子小得像一只猫,以后上了战场,怎么去杀外敌?怎么去报效国家?我是为儿子好,蕙兰你莫要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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