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点了点头,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用充满深情的目光望着客芷座,望着老公。
此刻,阿碧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她开始在心里,在心里骂自己胡搅蛮缠,开始在心里骂自己过于矫情。
要知道客正川不仅是母亲的儿子,客正川同样是父亲的儿子,母亲爱儿子,难道父亲就不爱儿子了?
阿碧跟客芷座生活了好多年,她完全爱上了客芷座,完全爱上了属于他们的这个家,老公的温柔,老公的粗野,于温柔之中,夹杂着的粗野,对于阿碧来说,都是美好的一种享受,都是美好的一种回味,深深地铭刻在她的心中,永远记忆着,永远都不会忘记。
世上没有几个男人,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客芷座作为父亲,当他看到大儿子死亡的时候,当他看到大儿子痛苦死去的时候,当他亲手埋葬大儿子的时候,他的内心里,经受了怎样的苦痛?
客芷座可以哭,可以大声地哭,甚至可以发狂,发疯,然而客芷座没有哭,没有大声哭,没有发狂,没有发疯,他把悲伤压进自己的心底,化作了自己的血液,带着悲伤的血液,在他的血管里流淌着,不到生命消失的时候,血液不会停了流动。
阿碧用信任的目光望着客芷座,顺从了客芷座的意愿,被客芷座抱进了屋里,因为她明白那里才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那个世界虽然很小,但是可以完全释放出他们的情感,那是一个可以疗治心里悲伤的港湾。
李云彩看到客芷座把阿碧抱进了屋里,她赶紧走过去关上了房门,返身走到巫婆面前,弯腰致谢,说:“感谢大师,感谢大师救了我儿媳妇的性命,我这就回去,回家把我家里的一块布料拿给你!”
巫婆做道场能够救人的性命,但是在很多时候,她们也是回天乏术,眼睁睁看着人家死去,巫婆现在看到阿碧活了过来,凝结在她心里的忧愁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愉悦,是一种惬意,更是一种炫耀,
巫婆说:“不消谢,都是乡里乡亲的,不消谢,我在做道场的时候,看见阿碧死去的大儿子坐在阿碧的头上,我叫他下来,他硬是不肯,只管哭,我当即想到了父亲,在心里想到父亲可能会吓得住,就叫客先生跪下,果然,做儿子听到这话,感觉良心上有一些过不去,赶忙跑了,世上再不讲良心的鬼,也不想看到老公向老婆下跪的,再有,人小鬼大,阿碧的大儿子人小,死了以后变成了大鬼,大鬼向母亲诉说着心里的苦楚,做母亲的怎么能够抵挡得住?该死的外敌人,硬是作孽啊!”
这时候,阿耀带着老婆和几个孩子走了进来,他看到客楚林,立刻发起蛮横来,他直直地冲了过去,说:“狗日的客楚林,我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送到了你客家,原本指望女儿嫁到你客家,能够过上好的生活,没想到我的女儿却受到了你的欺负,穿没有穿好,吃没有吃好,现在倒好,我的外孙没有了,我的女儿也没有了,这岂不是要了我的老命?狗日的客芷座,白读了许多的圣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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