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你也算好人?你也敢说你是好人?如果把借腹生子的人,也叫做好人,那是老天爷没有长眼睛,或者说老天爷瞎了眼睛!”
俞琴心里虽然有意见,有想法,导致她不舒服,但是,因为不能生育的缘故,她不敢把心里的苦楚说出来,就是有再多的苦楚,她也不敢说出来,她只能把苦楚在心里藏着,掖着,默默地去承受。
俞琴明白,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与自己肌肤相亲许多年的男人,这个男人,除了有过借俞晓梅肚皮生儿子的不良行为,说起来对老婆还算不错,俞琴作为不会生育的女人,不被老公休掉已经是万幸,做女人要知道满足,俞琴难以逾越过这个底线,就只能处处让着李云博。
李云愽把三十五个大洋,用衣服包裹起来,提在手里,走出家门,前往客楚林家里,望着李云博走出家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俞琴再也忍不住,眼泪不停地流出眼眶,落到地下。
俞琴认定李云博做过土匪,抢过人家的钱,不是成婚之后,就是在成婚之前,总之做过土匪,抢过别人的钱,她没有想到,这辈子会如此命苦,生不出孩子,受李云博的气,那是自己应该承受的,可是嫁给土匪,嫁给强盗,就不是她应该承受的。
如果老祖宗在地下,知道李云博不学好,竟然去做土匪,竟然去抢钱,会怎么处罚他?如果老祖宗在地下,知道我嫁给土匪,会怎么处罚我?
俞琴感觉生活很难,很痛苦,但是她没有办法去解决,只能痛苦地望着李云博离去,远去。
李云彩再婚,客楚林按照李刀磨的习俗,把李云彩接到了家里,李云彩的家交给了俞蝶,起先,李云彩要招洛古木做上门女婿,洛伍顺不同意,说:“我家大业大,房产多多,难道还少了他们住的地方不成?做上门女婿的话,莫要提起,千万莫要提起”。
但是,洛古木愿意,他只要俞蝶,只想跟俞蝶在一起,至于是否做上门女婿,他不想考虑,他只听俞蝶的,俞蝶怎么说,他怎么做,而俞蝶,当然希望洛古木做上门女婿,两个人单独住在一起,没有人打搅,要多好有多好,结果洛古木为了爱情,置父母的相劝于不顾,执意做了李云彩的上门女婿。
李云愽走进客楚林家,但见村民正在陆续赶来。
客芷座担负着教化村里孩子的责任,阿碧要照顾老公,照顾两个孩子,还要照顾来自各个家庭的孩子,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她虽然忙。
但是,比起农家女人,她还算清闲的,至少,她不会为生活去考虑,这个时候,村民普遍意识到,孩子是应该读几年书的,他们愿意为孩子读书交学费,阿碧手里有钱,感觉到做私塾先生老婆,很舒适
很惬意。
在前往八达河筑路工地之前,李云愽提议客芷座留在村里,暂时不要去八达河,修筑滇缅公路固然重要,教化村里的孩子,同样重要,客芷座既要当先生,又当保姆,很繁忙,也很辛苦,没必要为修路,把先生也弄到工地去。
客芷座于是留了下来,留在村里,在教化孩子的同时,代村民管孩子,农村孩子自由散漫,无拘无束,但是凡事都有一个度,过度则不好,会出问题,村民在给予孩子自由空间的同时,也会对孩子的行为,进行适当约束,去阻止孩子学坏,当他们前往八达河工地之后,客芷座暂时充当了这一角色。
李云彩接待前来的村民,受到院子狭窄的限制,李云彩请前来的村民,坐在院子外面的草地里喝茶,她的脸上,始终带着和乐的笑容。
李云愽看到村民基本到齐,跟着跳上一个石碾子上,他把装着大洋的衣服,高高地地举起来,说:“各位乡亲,各位村民,我手里举起的是什么?你们没有想到吧?我现在告诉你们,是大洋,是三十五个大洋,是我多年积攒起来的大洋,整整三十五个大洋。”
在李刀磨,除非庄上洛伍顺那样的财主,一般家庭,能有三两个大洋,就算是有钱人家了,然而李云博,竟然有三十五个大洋,整整三十五个大洋,那是怎样的一笔财富啊?他是多么的富有啊?
村民不敢想象,连最善于想象的村民,现在也不敢想象,他们把眼睛瞪得圆圆的,惊恐地望着李云愽。
李云愽从村民的眼神中,找到了做有钱人的感觉,心里喜滋滋的,说:“请你们不要用这样的眼光来看我,不就是三十五个大洋吗?有什么了不得的?如果以前我更勤劳一点,更节省一点,拎在手里的,不是三十五个,而是三百五十个。”
李云愽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引起了妹妹李云彩的感伤,说:“哥,你怎么想得起去做土匪?你怎么想得起去做强盗?我跟你说,我们李家就是再穷,穷到吃不起饭,也不能去偷人,去抢人,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祖宗的事,不然,我们会受到祖先惩罚的。”
李云彩说出来的话,就是村民想要说出来的话,李云愽心里明白,他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大家,又担心把话说得明白,洛伍顺会找上门,不仅把大洋拿回去,还会去报官,导致他蹲大狱,坐大牢。
李云愽不是一个十分爱财的人,但是,他有李刀磨民的通性,对于到手的钱财,他是舍不得送出去的,他随即打起马虎眼,
李云愽说:“我李云愽是何等样的人?我怎么会去做土匪?怎么会去做强盗?怎么会去抢人家的钱财?你们记得我曾经到过塔盘山吗?我在塔盘山挖了两个月锑矿石,挖到了几窝银子,后来我把银子换成大洋,舍不得用,一直保存到现在,就是这么一回事,我是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去做丢祖宗脸面的事,你们心胸狭窄,太小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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