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鸡村吉打歌,以传统形式为主,辅以新的形式,打歌以彝族为主,辅以白、汉、傈僳等民族,打歌者以青年男女为主,辅以中老年男女。
街鸡村吉打歌,是山间的盛会,是山间的狂欢节。打歌动作以舒缓开始,渐促,渐至炽烈,人数则由少到多,达到高峰时,身体受到场地的限制,有些转不开,但是,丝毫不减打歌豪情。
打歌是以吹竹笛开始,然后是各种交杂的声音,大刀舞动声、竹笛吹响声、芦笙伴奏声、跺地声、拍掌声、歌唱声、欢笑声、银饰碰撞声,汇成声音的海洋,铸就山间哟交响曲,极有气势。
此时,鸟儿或者飞到远处,或者留在附近,躲在窝里不敢出来,白云匍匐在山尖,不敢流淌,静止不动,夕阳浮上了,山峰,青黛直逼人的眼晴。
等到打歌暂告段落时刻,余音犹在耳畔游走,情境犹在眼前晃动,等到打歌完全结束,山村虽然恢复于宁静,但是,仍觉意蕴无穷,仍然意境存留。
阿苏塞被外婆说透了心事,脸于瞬间红了起来,仿佛三月里的月季花,又如五月里的石榴花,十分艳丽的样子,说:“我还没有长大呢!我还晓不得思春呢!我只想到村吉去看人家打歌,谁说要领棒小伙回来了?外婆乱说话,属于多嘴,我不喜欢多嘴的外婆!”
阿苏塞把头埋在外婆怀里,喃喃地辩解着。
外婆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外孙女,用手指梳理着外孙女的头发,那头发柔柔的,软软的,黑黝黝的,俨然细密的浪波,淌过她洁白的颈脖,缘肩而下,柔媚地披在后背,艳丽极了,妩媚极了。
第二天早晨,阿苏塞早早地起了床,躲在屋子里打扮好,正想出门时,外婆赶忙出声制止,说:“你还没有吃早饭呢!这个时候的村吉,鬼都没有几个,清冷得很,你去搞什么?快回来,吃了早饭再走。”
阿苏塞应声停步。吃过早饭,外婆把阿苏塞叫到身边,说:“要想找到一个棒小伙,你得先学会唱山歌,把山歌唱得棒棒的,用山歌的声音,去打动棒小伙的心,人家看到你能唱山歌,能把山歌唱好,才会喜欢你,才会跟你走,好了,我现在教你,教你唱几支,先应对一下再说。”
外婆开始教外孙女唱山歌,教外孙女如何用动作,去吸引棒小伙的眼球。
阿苏塞原本就会唱山歌,原本就有用动作,去吸引棒小伙眼球的本领,她并不在意外婆的教唱,不仅如此,她还做出心不在焉的样子,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阿苏塞看到外婆,说话过于直白,过于直道,把话说到她的心里,她的心里,于猛然之间腾起浓烈的火焰,那火焰不失时机地出现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于此时变得更红,更烫,说:“多嘴外婆,多嘴外婆说话不好听,我一点也不想听,我坚决不想听,多嘴外婆就是说一千句,说一万句,说十万句,也等于白说,我为什么要跟人家去唱山歌?我为什么不能把心里的话,直接跟人家说?说话比唱歌轻松,比唱歌省力气。
阿苏塞用双手蒙住自己的眼睛,不过,她的手指之间,留有一丝缝隙。
沉默无语的外公、眨巴眼睛的表嫂、假装生气的外婆,以及周围的景象,阿苏塞看得清清楚楚的,看得明明白白。
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应当阻止感情的过于外露,姑娘家要保留适当的含蓄,不知道保留含蓄的姑娘,不是一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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