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嘛!雪燕姐,你是怎么知道的?”经高雪燕这么一分析,一下子说到了赵楠楠的心坎上,他立马好奇地问道。
“山里孩子的童年不都是这样的吗!”高雪燕得意的回答着,神情像个满腹经纶的老先生。
一听这三个文化人咬文嚼字,高谈阔论,我觉得自己插不上嘴,就默默走到院子里,出了后门,穿过一大片竹林,拾级而上,向南山走去。
南山,又名花卷山,因山塬相间,层峦叠嶂,山民们在梁塬上开垦了一层层的梯田,神似花卷而得名,它与北面高耸入云的云蒙山遥相呼应,一南一北虽景象各异,却像两队威严壮观的武士一样,时刻护卫着隐藏在河谷中的洛水县城。
山门是用巨石垒成的,一看就知道有些历史,却不知道曾经有多少故事在这里上演过。石墙上布满了片片青苔,苍凉中透出一点生机,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站在山门前远远望去,南山上怪石林立,山腰处白云飘渺,崖边的一个木房子年久失修,已经摇摇欲坠,使人想起了那些苍凉的传说。
进了山门放眼一看,崎岖的山路上杂草丛生,空无一人,几声凄厉的鸟鸣更增添了南山的幽静,几星雨点不经意间打在脸上,凉意从肌肤沁入心脾,不由得使人毛骨悚然,心生恐惧。
于是,我便萌生退意,毕竟现在社会并不太平。
走出山门,我又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忽见山门口有一巨石,如斧劈刀削,凸然独立,像极了华山上的劈山救母石。
迎面的石壁上刻着两个大字,定睛一看竟是“虫二”,无论顺读还是反读都感觉文理不通,还以为是摩崖石刻年代太过久远,被风吹日晒导致出现了磨损,可仔细观察后并未发现任何磨损的痕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于是,我开始着手了解这幅摩崖石刻的形成年代、作者身份以及背后可能隐藏的有趣故事等等。
回到兴隆堂,却发现赵楠楠和文琴已经走了,我有心向高雪燕请教“虫二”俩字的含义,又怕她笑话。我便拿起高雪燕写好的计划书又看了起来。
“党参,你到兴隆堂以前是做什么的?”突然,高雪燕冷不丁向我提了个敏感的问题。
“是药铺的小伙计啊,你不是都知道吗。”我心里清楚,高雪燕是想了解我的过去,就假装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想打个马虎眼糊弄一下蒙混过关。
“我意思是说,你到兴隆堂当小伙计之前是做啥的?”高雪燕继续问道。
“流浪汉啊!”一看无法再搪塞过去,我就淡淡地回答道。
高雪燕看了看我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就开口说道:“能讲讲你的过去吗?”
“没啥好讲的,难道你对一个流浪汉过去的生活感兴趣?”我不愿提起心酸的过去,话里明显带着不满情绪。
我深深地明白,时间虽然可以治愈表面的伤痕,但当这些伤痕被人为地重新揭开时,所带来的痛苦将会更加剧烈。高雪燕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选择了沉默,不再继续说下去。
然而,她那略显落寞的神情却无法掩盖内心的失望和沮丧。实际上,她并没有意识到,就在她不经意之间,已经触及到了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犹如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地刺痛了我。
可能是出于自责的缘故吧,过了一会儿,她却冲我莞尔一笑,接着对我说道:“党参,那你想知道姐姐的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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