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棣被揪得喘不过气,吱不出声回答。于八把郭直两手扳开。李棣这才缓了口气,喘息起来,瞪着郭直心里想着:“你自己难道不是贼?战败投降,还不如我自行弃暗投明呢!”心里这么想,但是敢怒不敢言,只叫道:“我打听得妖人吉义手下委实只有三四千人!不信你自己去,打听!”
郭直听了又火,将李棣一把推倒在地,叫道:“你奶奶个熊!老子们全凭你指引,你倒叫老子们自己打听!”
陆开也上来把李棣踢了一脚。于八劝道:“老郭、老陆,你们莫打他,俺们中了埋伏,赶紧想办法才是!”郑一刀指着旁边一座最高的山叫道:“还用想!赶紧上那山啦!上去坚守!管他妖人吉义带多少人来包围俺们,俺们牢牢坚守,等着援军便是!”于八道:“那得有人突围请援。”陆开道:“先上山,看看情形,再派人突围。”郑一刀道:“突个鬼!只要坚守便是,前军很快便来。”
当下几个副将一合计,赶忙率部占山。那座山有着两个岭头,就叫做双山。是三崮之间比较高峻的一座山。山上本来有吉义手下的喽啰在那里抵近打探,见官军漫山遍野冲上山来,喽啰赶紧从另一边滚下山去。
吉义、楚春莺、贾熙在泉崮山上,望见官军抢占双山,贾熙笑道:“不出吉兄所料,官军果真占山去了。”楚春莺笑道:“傻瓜蛋居然料对!”吉义笑道:“这有何难?我料王则孝是个庸才,不能沉住气了解明白我军三崮人马虚实,也不敢果断率部回转,只敢上山固守。要上山的话,他也不知哪座山好,看到高的就上去了。殊不知我正安排他要上那座山呢。”
贾熙点头道:“料敌制胜,吉兄料得丝毫不差。王则孝果然是个庸才,上中下三策,他偏偏选了下策。”楚春莺道:“怎么个上中下三策?”贾熙道:“就是吉兄所说三策呀。上策是探明我军虚实,沉着应对。可以任选我军薄弱的皮崮顶、转崮山之一去攻击,我军必然顶不住。哪怕他原地不动,我军也不敢妄动,可不就尴尬了?”
楚春莺想想那样子,抿嘴一笑:“那是当真尴尬!咱们人少,只能摇旗,连放声大喊都不行,会暴露虚实;可是呆在原地一直摇旗也不是办法。敌人要是不慌,我们的人可得慌了。”
吉义道:“可不是?但我料定王则孝既没那个气魄,也没办法探明我军虚实。故此上策他是选不了的。”
贾熙接着道:“中策就是不反攻,从容率部回转南武庄去。那么我军毕竟实力所限,要围围不住,要追击也难。敌军大可安然突围。可惜王则孝也不能那么做。”
吉义点头,接着道:“下策莫过于占山。第一,流露出畏惧我军之心,这样让我军士气高涨,而敌军不免丧气。第二,那附近一带缺乏水源,双山之上更加缺乏。他们人马又多,没水喝很快就会大乱。”
楚春莺听到这里禁不住拍手笑:“好得很!人马多反而变成坏处了。”
吉义道:“可不是?要是我们几个人,自然随便找到水喝。几十、百来人也不妨。但有五千人之多,那荒山上的一点水怎么够喝?所以王则孝事先不探明白,临急仓皇上山,这是犯了兵家大忌,走上绝路了。”再道:“第三,他率部上山是为了固守待援,等着他们前军救应。却又怎能想到,我们的妖精已经扰了他们前军一整夜。他们前军如今还在猫山、鼠山那边,我让五娥还有优卿、桂儿所部,牵住他们前军,让他们过不了温凉河。”
吉义等人这么议论,都觉得王则孝中计。其实王则孝哪有中计?王则孝正在他们中军之中,正陪着大帅王灵饮酒作乐、勾搭女法师呢!
为什么吉义会以为王则孝中计呢?只因官军还没来围剿之前,吉义就已经派探子打探官军的情况,得知先锋部队的主将名叫王则孝,根本不怎么懂得领兵,只凭着是王灵的亲族而被任用。至于现在王则孝不在先锋部队,由几个副将代为领军,吉义又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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