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义讲道:“就是《孙子兵法》中的‘攻其不备’。我妹子关在平邑县城这里,官军看守严密,又有黑腿狗那厮;你刚才也算过了,无论偷摸进去还是强攻进去都是极难。那么我们就用兵法的‘避实就虚’,不打平邑县城,却去沂州州城,活捉知府夫人,这就是‘攻其不备’……”
讲到这里,楚春莺大笑打断:“好个傻瓜蛋!我以为你有甚好计,原来是念念不忘你的老相好,阿十姐姐!”
吉义一听“阿十姐姐”就不由得满脸通红,摆手道:“什么老相好?我这是正儿八经的兵法计策!”把脸一板,认真解释起来:“你想,从州里来了两批官军还有黑腿狗都在这里,州城是不是空虚多了?而且都以为咱们必须想办法劫救犯妇,没想到咱们会去打州城劫夺知府夫人吧?”
楚春莺点头:“这倒是。”
吉义接着道:“所谓‘攻其不备’,就是要专打敌人想不到我们会去打的地方。趁着敌人戒备松懈,这样打才更有胜算,你想想是不是?什么念念不忘老相好?莫要诬赖我!”
楚春莺嘿嘿笑道:“哪里诬赖你了?你忘不了阿十姐姐,又不是什么大事,姑娘也不怪你,何必抵赖呢?越抵赖岂不是越那个……欲、欲遮盖反泄露……”
吉义纠正道:“那叫‘欲盖弥彰’。”
楚春莺一拍手:“对了!就是这个词!你这下可欲盖弥彰了!”
吉义瞠目道:“我哪里欲盖弥彰了?之所以要劫知府夫人,是因为难以去救舜英妹妹,所以另想法子,劫知府夫人作为交换。这跟我念念不忘老相好有什么相干?”
楚春莺诘问:“那为何不劫知府本人,却要劫知府夫人?”
吉义急道:“你这么聪明怎会不知?活捉知府本人与活捉知府夫人,哪个有用?”
楚春莺大笑:“姑娘怎会不知!姑娘就是喜欢玩弄你这傻瓜蛋!瞧你急得,脸红得跟熟透的枣子似的!好吧说正经的,果然是活捉知府夫人的好,活捉知府本人有个鬼用!一个小小知府,能比太师的千金么?姑娘这还是知晓的。”
吉义吁气道:“你知就好。”
楚春莺点头道:“这可是个好计谋啊,会兵法的傻瓜蛋可就不傻了。”
吉义附和:“我哪里傻?”
楚春莺道:“咱们要是劫了知府,想换妹子,未必能换出来。知府的老婆、你的阿十姐姐可就不同,咱们劫了她要换妹子,第五知县敢不依?他老公敢不依?就算是第五道台,也必依的!毕竟道台也不能得罪太师啊,你说是不是?”
吉义附和:“那是!不过知府的老婆可不是我的阿十姐姐,我跟她全无关系了。”
楚春莺笑道:“你就莫多说了,欲盖那个更、更……”
吉义道:“欲盖弥彰。”
楚春莺道:“就是这么回事!”
吉义吁气道:“不与你说了。总之我们要攻敌不备。豆兵还得七日之后才有,咱们如今不够力量去打州城,不如暂且回庄带上我兄弟们,满七日之后再去打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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