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春莺看这情形,知道是打不过了,急忙冲向吉义,拉住吉义的手一起飞奔。
三个豆神全化作青烟消失无踪,只剩吉义和楚春莺两人仓皇而逃。好在蝗虫怪智慧低下,只顾着消灭眼前的豆兵,没管逃去的人类。两人一溜烟跑开数里之外,总算脱险。
“混账东西!”楚春莺一面给吉义裹伤一面骂:“豆子们居然还怕天敌!老娘还以为必胜呢!”
吉义叹口气:“可惜,我也以为七百两银子到手,不料险些命都没有。”
原来邹县蝗虫成精,祸害地方,地方上的大户联手治蝗,又向官府求助,仍然不能扑灭蝗灾,只得凑了赏钱悬赏。方今天下到处天灾人祸,妖类大量滋生,许多州县官府都在悬赏除妖捉怪。吉义却因为是被通缉的“妖人吉义”,不能去接官府的悬赏,只有来接这种民间的悬赏。要打的蝗虫怪不算厉害的妖怪,只能算是最低等的小怪,吉义本以为胜券在握,不料因为豆神豆兵派不上用场,结果落得个带伤逃命,反而赔了几十两银子的医药钱。不但赔钱,法术也没机会试炼,整个儿失败透顶。
吉义在邹县县城治伤,弄得头上手上都是绷带,出到街上免不得给人笑话。
路人见吉义身边还跟着个劲装打扮的美女,纷然议论:“这人是怎么伤的?”“敢情是给他女人打伤的?”“所以圣人说嘛,‘娶妻以德不以色’,圣人诚不我欺!”“就是说!娶了美娇娘也不见得好嘛!”
楚春莺给他们说成个无德恶妻,憋不住自笑了,一拳打在吉义侧脑上:“听见没!他们说你是我打的!”
吉义哼道:“能听不见?你也不避嫌,还公然打我……这恶婆娘是坐实了……”又道:“出门之前,半通贤弟特意算过,说是无妄之灾,不宜出门,出门必招灾祸,没有半点儿好处。这卦算得很对啊,你却不以为然,结果果然没有赚到七百两,反而倒赔……”
话音未落楚春莺又是一拳,打断吉义的话头,笑道:“好个没出息的傻瓜蛋!不是说你也不在乎算卦,只在乎努力实干么?这会儿一旦不顺就怪起老娘来!无价之宝金鸾钗丢了你也没怪我,这回不过丢了几十两银子而已,就这么哼哼唧唧的!”
吉义苦笑道:“我也不是在乎这几十两银子。我在乎的是身为大老爷、大师兄的尊严体统……我们就这样回去,非得给他们都笑死……”
楚春莺将两个拳头一握,打了一下道:“那就不回去啊!这算是个失败,也算应过了半通半仙那一卦不是?再打一次怪,他的卦就管不着了不是?那么咱们就另外找一处怪来打,务必成功了再回家!管保你身为大老爷、大师兄的尊严体统,一点儿也不丢!”
吉义摇头道:“要是他那一卦管我们这一趟出行呢?不管再打几次都失败,怎么办?”
楚春莺恼道:“想那么多做甚!依姑娘的,再去打就对了!打不成绝不回家!姑娘就跟那该死的晦气卦象赌上了!”说着发狠向地下踏了一脚,再道:“务必成功了再回家。否则你娘也要怪你没出息。”
吉义想了想还是摇头:“我娘不会怪我,出息又不是一下子的事情。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跟一个卦象斗气,尊严体统也不算什么。家里割麦该都割完了,我得回去看看。”
楚春莺竖眉道:“你个小土豪就知道种田弄庄稼!总之你不跟我去打成一次怪,我就不跟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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