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高深。
马车果然是去昔日忠王府,直接从侧门进了王府。
马车停下,孙道宁蓦地睁开眼,“到了。”
陈观楼率先跳下马车,恭候在一旁。
孙道宁在车夫的搀扶下,踩着马凳下了马车,说道:“记住,少说少看,什么都别问。”
陈观楼点点头,跟随在对方身后。
有人接应,是个太监。
之前的猜测,再一次得到了印证。
然而……
他们被领到了后院,院中站着一人,一回头,竟然是庄太傅。
陈观楼心下诧异,庄太傅没回庄家,而是藏在了昔日忠王府?这是何意?
孙道宁轻咳一声,“陈狱丞,你仔细说说,你当初见到太傅时,是何情况?事无巨细,请一一道来。”
陈观楼有些困惑,他盯着前面的庄太傅,对方明显很木讷,对他们的到来没什么反应。
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说道:“我是在行宫后山的禅院见太傅他老人家……”
他将当初见面情况一一道出,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包括回京路上,经历了什么,在哪些驿站歇脚,路上吃了什么,有谁可以作证,请了大夫开方拿药,都有记录。
太傅一事,他没有任何可隐瞒的,丝毫不心虚。
道出一切后,他问了孙道宁一句,“斗胆问一句,太傅这是怎么了?”
孙道宁却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之后,就带着他去了花厅落座,喝茶,等候。
陈观楼:……
庄太傅一事,搞得如此神秘,有必要吗?
世人皆知,庄太傅是建始帝的左膀右臂。庄太傅的失踪,世人都怀疑是老皇帝干的。
老皇帝经常不干人事。
庄太傅既然回来了,按理,就该回归庄家,好生养病,过几年安生日子。偏偏将人偷偷摸摸养在昔日忠王府,很不寻常。
给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莫非……
难不成……
总不能……
庄太傅当年失踪,难道是贼喊捉贼,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老皇帝被冤枉了?
不能吧!
建始帝当年得有多大毛病,才会选择岌岌可危的时候自断臂膀。
不合逻辑。
可是……自古皇权斗争,有几件符合逻辑的?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走动声响,由远及近,且人数众多。大部分落脚很轻,唯有一双脚走得肆意潇洒。
片刻之后,花厅内涌入一群宫内太监宫女。
陈观楼急忙起身,跟在孙道宁身后,迎接建始帝。
“微臣参见陛下。”
他跟着孙道宁,躬身参拜,顺便扫了眼建始帝。
上回见面,是庄太傅下狱那天,那会还身为太子的建始帝不顾劝阻亲自到天牢送太傅下狱,可谓有情有义。
今日再见,依旧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下颌的胡须长了一截,浑身上下皆是志得意满,一改当年郁郁不得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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