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一如往常。
老皇帝,新皇帝没有任何区别。
一样的当差,一样的过日子。
陈观楼走进大牢,来到江图的牢门前。目前关押在甲字号大牢,分量最重的人,就是江图。
“新皇下了旨意,严查祭台爆炸案。很快,天牢就会住满犯人,你会迎来许多同伴。”
“陛下有没有提起我?有没有下关于我的旨意?”江图急切地问道。
陈观楼摇头,“没听说。你现在是阶下囚,新皇帝估计都没时间关注你。现在多忙啊,先帝的丧仪可是头等大事。”
“明儿就是先帝出殡的日子,本官身为先帝身边最重要的臣子,却不能亲送先帝最后一程,天啦!”
江图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陈观楼想说不要惺惺作态,可是瞧着对方那模样,只能用情真意切四个字形容,绝非做戏。
看样子江图对老皇帝是有真感情的。毕竟君臣相伴多年,老皇帝给了江图荣华富贵,给了他权势,给了他所拥有的一切。并且一直保护他,不被言官御史喷死。
这份知遇之恩,是该好好哭一场。
江图哭得不能自已,哭得几乎昏厥过去。任谁见了,都要竖起大拇指。江图虽是奸臣,可是对先帝的忠诚毋庸置疑,令人动容。
“我给钱,我有很多钱。”
哭得不能自已的江图,突然抓着牢门栏杆,一边哭一边冲陈观楼说道:“能不能替我送个信到宫里。我要自辩。我要让陛下知道,我能给先帝做狗,我也可以给他做狗。
陛下身边需要忠臣,我就是那个忠臣。陛下身边不仅要有肱骨之臣,还需佞臣。我可以当佞臣,替陛下挡刀子。
没有我,言官御史都会死盯着陛下,陛下日子不会好过的。呜呜……该死的教匪,为什么要对先帝下毒?该死的教匪,当年我就不该心软,不该将那群愚夫愚妇放回去,就该将他们全部杀光。”
当年,江图奉命剿灭教匪,死了不少人。没想到今日,他还说后悔没多杀点。
“你真的相信教匪有本事完成帝后双杀?这么牛,得上天吧。”
陈观楼不愿意相信这个说法。
将教匪形容得无所不能,帝后双杀,怎么不上天啊。
宫里头的宗师,难道都是摆设吗?
宫里头的侍卫太监,难道都是瞎子聋子吗?不是说宫里头的人查阴私之事最是厉害,为何帝后双杀,却什么都没查出来。还是皇室老祖出面,查出了所谓的真相。
教匪究竟是主谋,还是背锅被人利用,陈观楼倾向于后者。
就像高淑妃问的那样,教匪杀老皇帝就算了,为什么要对燕王下毒?那会燕王还没有当选新皇继承人,只是一个有参与资格皇子亲王。偏偏看起来赢面更大的晋王没有中毒。
怎么看都透着古怪蹊跷。
老祖却一概归结于教匪作乱。啧,更像是为了尽快平息乱子,随手找了个替罪羊。偏偏替罪羊的确有罪,的确下了毒,于是乎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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