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另一只手扶着车门,抬头看见陆明霁那张俊朗的面庞,微微惊讶:“你怎么也这个点儿到?”
待她站稳了,陆明霁松开了手,动作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车钥匙,递给快步走来的泊车员:“有点事耽误了。”
两人一起往酒店里走,夏熙哆哆嗦嗦,暗道不公平,这种场合男士好歹能穿衬衫西装,女士就只能是露胳膊腿的裙子。
走快一点,进到有暖气的室内就没那么冷了。这么想着,夏熙加快了脚步,猝不及防又踉跄了一下,陆明霁及时扶住她,笑道:“你怎么回事,还没喝就醉了?”
夏熙“啧”了声,低头看了眼脚下:“新买的鞋子,一次没穿过,不怎么跟脚,还在磨合中。”
“那你可得注意一点,别到里面摔了个大的,那么多人看着呢。”陆明霁干脆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臂弯,示意她挽着他走,免得再出意外。
夏熙不太习惯这样,抽回了手,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拎着裙摆走,他说得对,真摔了就丢脸了:“你别咒我。”
陆明霁垂眸,扫过手臂上刚被她接触过的部位,面上没露异样,仍旧是笑着的:“明明是好心提醒,哪里是诅咒。”
他们到的时间有点晚,进到宴会厅里,不少人的目光看了过来。夏熙松开手,裙摆从掌心滑开,自然垂落,曳地的长度,在脚边堆了一叠布料。
“你前女友来了。”
跟徐衍风讲话的唐亦洲正对着宴会厅门口,第一时间瞧见了现身的夏熙,抬抬下巴,提醒面前的人。
今晚的酒会,除了参与比稿的设计公司成员,也有其他领域的人士,包括徐衍风的私交好友。唐亦洲就是其中之一,闲着无事过来打发时间。
徐衍风端着高脚杯回头,看到了一同入内的陆明霁和夏熙。
唐亦洲嘴欠的毛病这辈子改不了,上回吃了大亏,这才过去多久,好了伤疤忘了疼:“夏熙今天穿的跟婚纱似的,俩人走过来,我还以为我是来参加婚礼的。”
徐衍风黑了脸。
唐亦洲察觉身边的人气场不对,瞟了他一眼,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懊恼地皱了皱眉,在嘴巴上扇了下,连忙改口:“我瞎说的,你别当真,他俩怎么可能结婚呢,这辈子不可能。”
博雅的人看见陆明霁和夏熙来了,过去跟他们俩打招呼,两人被围在中间,夏熙面上带笑,时而摇头,时而用手挡着嘴巴跟陆明霁说话。陆明霁则会微微歪头迁就她。
徐衍风看着他们,夏熙今天穿了条白色缎面的吊带礼服裙,方形的领口优雅古典,上身鱼骨支撑,勾勒出纤细的身形,腰间捏住层叠的褶皱,裙摆如水一般垂顺,衬得人高挑修长,像一尊美丽瓷器。她戴着珍珠耳环和珍珠项链,举手投足间,端庄又有气场。
唐亦洲形容她穿的像婚纱,没有形容错。
只不过,陆明霁不会是她的新郎。
夏熙感觉有道灼热的视线钉在自己脸上,不管她干什么,那道视线总是跟随着她移动,想要忽略都困难。她借着举杯喝酒的动作,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那个方向。徐衍风的目光穿过重重人影直直地射向她,她的脸都被灼出个洞来。
夏熙呛了一口酒,捂着胸口低低咳嗽,脸都咳红了。
她还没来得及撇过头,就看到凌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身着一袭黑色丝绒长裙,脸上妆容明艳,无懈可击,施施然朝徐衍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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