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顾清风在睡梦中惊醒,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在深夜醒来,然后枯坐到天亮了。
莫芜听到声音后连忙推门走了进去,“二皇子,您又做噩梦了?奴才给您点上安神香。”
“不必了,明知道点了也没用。”顾清风扯了扯嘴角,“外面现在越来越冷了,晚上你不必在外面守夜,就去偏房里睡吧。”
“奴才给二皇子守夜,奴才心里也安心。”
自从公主殉国后,这个荒僻的院子里便只剩下他和二皇子两个人,平日里二皇子除了沐浴更衣之外也不需要他做什么,他这个奴才当的......实在是不称职。
“若你还把我当做主子,就别在外面守着了,我听外面的风声都大的厉害。”顾清风定定的看着莫芜,“再说了,我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连个主子样都没有。”
莫芜闻言跪在了地上,“奴才这就去偏房睡觉,二皇子永远都是奴才的主子。”
说罢莫芜还不忘给顾清风磕了个头。
屋子里只剩下顾清风一个人的时候,顾清风缓缓地把自己蜷缩了起来,背后的人让他想办法从庆城离开,到都城去。
可如何离开的法子却没告诉他。
显然是要让他自己来想。
思及此,顾清风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背后之人应当还想借这件事情看看他是否真的有用,看看他有没有成为棋子的资格。
资格吗?
次日,莫芜起身后发现正屋里没有动静,还以为顾清风是昨晚后来又睡下了,想着让顾清风多睡些时候,便没有去叫醒顾清风。
可眼看着马上就要日上三竿,莫芜终于开始意识到了不对劲。
打开屋门一看,只见顾清衍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似乎没有任何气息,莫芜的双腿顿时就软了下来。
“二皇子......”
莫芜颤抖着把手指放在顾清风的鼻息下,在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时,莫芜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朝着院外的方向呼喊,“快来人,二皇子出事了,快来人啊!”
院外的护卫闻言立刻跑进了院子里,顾清风被护卫抱走,而莫芜则呆呆的跪在地上,忽的,莫芜看到了一封被放置在桌上的信。
莫芜把信揣进了怀里,跑出去的时候发现院外的护卫都去护送顾清风医治,莫芜心一横,跑出了院子。
踏出院子的那一刻,莫芜竟有一种想疯狂大笑的冲动。
皇上有旨,不许院子里的人踏出院子一步,他今日踏出院子,便已经是死罪了。
可他一定要为二皇子讨一个公道。
莫芜一路跑到了庆城最中心的街道,庆城虽说已经不是都城,可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繁华程度仅次于都城。
甚至还有一些致仕的权臣都会选择在更加熟悉的庆城养老。
“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莫芜扯着嗓子吼道,这道声音立刻吸引了来回行人的注意。
“父母罪过,二皇子何其无辜?”莫芜双眼赤红,额头上的青筋都在一跳一跳的,“自小便被亲生父母欺骗,而后得知真相又被太后娘娘所厌恶,兄妹三人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在世上,双腿残疾,整日枯坐在院子里。”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