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啥玩意儿?”老肥往下一翻牌,三个J。
老肥一坐,摸摸脑袋,眼瞅着到手的八九万块钱没了,换谁不生气?而且这回,不光本回来了,还能赢几万。
老肥瞅了一眼,“这牌你咋上来的?”最后,牌都不看就扣了。
老肥冲着文远就过去了,一把翻开文远的牌。文远赶忙护着牌,“哥们儿,你老翻我牌干啥?”
老肥一瞧,“又他妈鬼三张,说你哥们儿,你搅和啥?烂底你还来混,挡道来了是不是?没你上来搅和,这J能出来?这把牌我稳赢,本该是我的钱,你在这玩我?”
说实话,姚文远玩得多少有点埋汰,不太正经。
这牌他本上不来,纯纯给他表哥彭程当牌架子,替彭程扛了几刀。要是他不上来搅和,人家两家开,必杀老肥。
老肥脾气爆,张嘴就骂,“你他妈跟谁打呢?”
文远没敢吭声,可彭程不干了,“干啥呢?张嘴妈妈的,能玩就好好玩,别嘴巴浪叽的。”
老肥一瞅他,“我嘴巴浪叽咋的?就没见过你们这么埋汰玩的。”
彭程眯着眼,“咋的?哥们儿,多大输赢,输不起啊?就这点儿钱。”
老肥急了,“谁他妈输不起?你说谁呢?尤其你,瞅你那农村出来的样儿,滴了只瞎眼,叫唤个啥?”
他们在这吵得不可开交,有的人一看,这要干起来啊,赶紧跑到办公室。
此时左洪武和赵三正在喝茶。
三哥叹气,“哎呀,这两天小志把我整惨了,太折磨我神经了,好几宿没睡着觉。”
左洪武问:“三哥,咋的了?”
“上个月我给他拿了20万,昨天管我要30万。谁家也不是开银行的,疯了咋的?”
“他真这样?”
“真的,小志我真没法整。一天整上白粉,谁都不认识。我真怕哪天一下子给我打没喽。”
洪武说:“三哥,你是他姐夫,他能打你?”
“那逼玩意儿上来那股劲儿,六亲不认。知道老贺不?东大桥那个。他不就整小白粉?自己在家,我听他媳妇说,出殡那天,他媳妇讲的。半夜半导体里传来警车声,他也不知是听故事还是听广播。这一响,他开窗就要跑,他媳妇问他干啥,他说警察来抓他,必须得走。从七楼哇一下就跳了,咕咚摔死了。自己都能把自己霍霍死。我是小志他姐夫,我能不怕?整不好哪天就给我整没了。洪武啊,我得防着点他。”
三哥正说着,门“叭”地被推开。
“三哥呀,洪武啊,我看里屋填坑那儿要动手,赶紧过去瞅瞅。”
“谁在那玩呢?”左洪武问。
“老肥他们。”
“走走走,过去看看咋回事。”
跟着左红武,就过去了。
眼瞅着彭程要动手,拿手一挥,“你妈的,来,你再骂我一句!”
老肥哪能惯着,“我骂你咋的?你那只瞎眼珠子,咋的?”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老肥这一句句“瞎眼珠子”把彭程骂急了,脾气上来,拿起桌顶烟灰缸就撇过去。
老肥也是常年干仗,身手敏捷,一躲,烟灰缸没打着。
顺手把腰里的卡簧拽出来,“啪”一掰开,“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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