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泰咧嘴一笑,说道:“蒙古人真的不行了,打仗的事怕什么,来了敌人只管打就是了。打不过就走,打的过就打,弄的这般害怕的模样出来。”
舒穆深感赞同。
在蒙古人的地界时间越长,就越是感觉这帮人废物无用,怪不得过万大军打不过千多八旗兵,几次蒙古和女真的战事都是蒙古人血亏,根本就不是对手。
如果不是上层一心要拉拢蒙古人,女真人根本就瞧不起这些没用的家伙。
他们的地位应该比汉人还要低,汉人好歹还会种地,这些人除了放羊之外屁事都不能干。
“这两天说是风声越发紧了。”舒穆说道:“听说和记商团已经打到了阿鲁科尔沁那边了,那边的台吉派人过来送信,这边才知道,上下都惊慌失措了。”
“和记现在真的这么厉害?”谭泰抚着下巴道:“这才多久啊。我还记得明国万历四十七年时张瀚到我们赫图阿拉时的样子,还没长毛呢。”
“呵呵”舒穆苦笑一声。
据他所知道的情报来说,张瀚本人已经成了当之无愧的统帅,而梁兴和杨泗逊等人也开始统领大军,成为一时豪杰,他们的大名早就在草原上传颂,舒穆在格勒珠尔根城时几乎每天都能听到。
卜失兔汗,漠北三汗部,却图汗部,鄂尔多斯,套部
舒穆一阵心烦意乱,几乎不愿再想下去了。
“哦,”谭泰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声响,他道:“怎么和记的人过来了。”
舒穆看过去,果然是看到一队打着和记旗帜的骑兵从东南方向飞驰而来。
他也感觉奇怪,和记与女真的贸易断掉之后,人员就慢慢撤离了。
后来双方都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特别是女真人,在和记人员没有压抑自己的情感之后才赫然发觉,一直贸易的对象却是对自己这一边充满敌意这叫女真人很是愕然。
是啊,他们是占了辽东,可那是和大明在打,在与和记的贸易之事上女真人可是向来充满诚意和友好,并且一直与和记平等的贸易。
对一个以武力和抢掠建国的蛮夷国家来说,这简直就是充满了友好和善意。
当然这种友好和善意也是建立在实际需要的基础上女真贵族和高层们不蠢,一时的抢掠只适用于交战的一方,贸易的一方却需要长期的合作,善意就是必须有的东西,不然的话商人害怕了就不敢继续贸易,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女真人就不太明白,商人就是为了赚钱,大金与明国之间的战事,与这些山西过来的商人有什么关系?
舒穆的目光相当的复杂,他对和记的人有欣赏,尊重,敬佩,当然也有痛恨和敌意。
这个曾经长期合作的伙伴已经成了潜在的敌人,甚至可以说就是现实的敌人了。
和记向察哈尔人还有科尔沁人大举用兵,女真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舒穆出发为使往科尔沁来可不是皇太极单独的命令,而是老汗亲自下令,然后皇太极接的任务,派舒穆和谭泰过来是因为这两人曾经在此长期驻守,熟知地理人情,知道变化,可以带回去最为详细的报告。
舒穆知道,待自己回去之后将这里的一切情形上报之后,和记与大金就会彻底进入交战的状态,曾经的合作自然烟消云散。
还好没有友谊
舒穆瞟了谭泰一眼,这厮和王一魁和杨泗逊等人相处的不错,和梁兴更是相与的极好。梁兴在尚义堡驻扎时,还在假期时专门跑到格勒珠尔根城找谭泰喝酒,两人喝的酩酊大醉,勾肩搭臂的在城里乱晃,不少人都看到了。
当时女真与和记相与的还不错,处于双方的蜜月期,后来谭泰调回去了,梁兴也没有再过来过,不管怎样,都是顶门立户的汉子,曾经一起喝酒的交情是抹不去的。
谭泰在女真人中以重情义和有担当闻名,但当两边真的要打起来时,不管怎样也只能各为其主了。
“是刘复宇。”
舒穆认得了队伍前方的青年军官,肩膀是两颗银星,舒穆对谭泰介绍道:“这是和记商团军弄的军衔标识,就象是我们的拔什库身后插的小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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