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垒和普通的老人变得一样,絮絮叨叨,说话啰嗦,但巴布完全听懂了父汗的意思,他们辛苦一世,博得眼下基业,现在没有办法只剩下下大汗尊号了,往后去估计实力会日渐衰弱,事事受困于和记,但没有办法,只能面对现实,留着大汗尊号就算不错了,反正两代前还屁都不是,有活佛在,有大汗尊号在,代代有继承人,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小子你就死心当你的空头大汗,不要折腾了,要是不老实,弄的和多尔济一样,不仅自己没了命,还害的父汗我白辛苦一场,何苦呢
巴布想想心中有些悲凉,但他已经完全从多尔济的事里感觉到了教训,当下诚心正意的道:“父汗放心吧,日后我一定老老实实的配合和记,安生过日子。”
“很对。”硕垒突然笑起来,人也仿佛变年轻了不少,他道:“我们往后的日子会很好过的。”
天高草长,到处是相同的景致,在草原上时间久了,人难免就会生心倦怠。
就象是一直行走在一个村庄,从村头到村尾,景色一样,再兜回来,再兜回去。
和村庄不同的就是眼前的景色似乎永远都不会有尽头。
“停步,午休半个时辰。”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一次是和辎兵车队一起走,后勤保障毫无问题,每天都有象样的热食可以吃,但走的较慢,车队不能走太快,否则携行的零部件都快不够用了。
有专门的车队赶上来,每隔六十里建一个小型的维修补给点,这是一条生命线,在和记经过的地方,在商团军踏足之后,就象是新生的一条毛细血管,把血肉骨骼都连接到了一起。
前方最少二百里开外是猎骑兵们在活动,从王敬忠他们经过的地方就能看出来一些零星战斗的痕迹。
抵抗并不激烈,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大量的牧民和披甲兵在逃亡,全部的猎骑兵和少量的龙骑兵在骑马兜圈子,试图把所有人都
大量俘虏被关押的消息应该在草原传开来了,这使得持续下来的战事容易了很多,不少牧民直接选择了投降,他们被就地安置,没有被押到买卖城关押。
南路军设了好几个俘虏营,军情司的人会跟进过来,对俘虏进行甄别审问,然后开始酌情批量处理。
北路和南路分别都要筑城,王敬忠等部队的任务就是保持车队道路的畅通,对原本的北路来说很容易,部队和车队都是以色楞格河的河道为前行基准就可以了,将来的北城就筑在汗城附近,依河而建,河道是车队最佳的指引,在建立相当多的维修补给点之后,可以维系城池的日常消耗就可以了。
往南路就要复杂一些,不过也是从北端到南路最近的直线距离,大约近五百里路,全部是草原和平缓的丘陵区,在途中有一些池塘大的小海子,直线距离通过之后就到达南路的图拉河畔,沿着大河向西三百里左右,就是南城所在,也就是清季的乌里雅苏台城。
王敬忠的小队在北路,他们这些日子一直跟着车队来回的奔波,其实没有任何威胁,那些牧民象受惊过度的鸟,连猫也不算,猫受惊了会把背弓起来,发出嘶声来警告,如果再伸手就会面临抓伤,鸟儿不同,受惊的鸟在空中不停的盘旋哀叫,它们体力快耗尽了,但连落地尝试一下的勇气也没有。
各处的牧民都是一样,受惊过度,就象天空中的惊鸟,连落地的勇气也没有。
或许会有零星的马贼,但在灭族之战的威慑之下马贼早就跑的没影了,马贼原本也就是各部逃亡的牧民为主组成,他们嗅觉很灵敏,遇到真正惹不起的强敌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王敬忠和他的部下们每天都只是在走路,有时候牵马,有时候得推车,不过总归是步行的时候多。
走的多了,人们自然而然的感觉乏味,没有别的原因,纯粹的自然生理反应。
“休息半个时辰。”王敬忠笑着对小队的部下们道:“这一次坏的车肯定多起来了。”
休息时间确实超乎想象的长,应该是有好几辆车需要花时间来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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