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乱,”张瀚微笑着将右手举起,然后重重劈下他道:“练好兵,这是做好内功,只要咱们的刀快,管是怎么乱法,但止一刀劈去。”
眼前两人是罕有的能在张瀚面前翻白眼的人物,听了张瀚的话,两人不约而同的翻起了白眼,李慎明更是道:“要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这里是什么鬼天气啊”
何斌穿着重裘大毛衣服,整个人裹的与一只狗熊也相差不多,他还是禁不住冻的抖。
已经是三月的天气,但托木斯克这个俄罗斯人的小城还是感觉寒冷,更叫何赋感觉崩溃的就是今天居然又下雪了,虽然雪不大,但满城很快又被一片雪白所掩盖,半天功夫之后,就再也看不到别的颜色了。
郑芝龙也有些吃不消,不过他并没有何斌那么夸张,穿着狐狸毛皮的衣服,头戴狗熊皮的帽子,怀里还揣着铜制的手炉,身体还冻的直哆嗦郑芝龙笑着道:“何斌,你今年有没有二十,年纪轻轻的身体不怎么好啊,天暖和一些,还是和我们一起早起练武,打熬一下身体吧。”
以前郑芝龙说这话,何斌一定大摇其头,这一次他却是正色道:“一定!”
在一旁闲看的人们都笑起来使团中的人原本是泾渭分明,大同这边和福建那边的海客是两回事情,双方的这俄罗斯人的城市生活久了,见多了老毛子打架闹事,一言不合就挥拳头,感情已经比此前融洽很多,那种小团体的感觉也淡薄了许多。
两个月前,众人和佩特林等人一起出城驱赶打鹿的鞑靼人,冰天雪地里,俄罗斯人放火烧掉这些牧人的村庄,杀害男子,抢掠妇人,把老人和孩子赶在寒气呼啸的旷野之中。
虽然没有直接杀人,但那些人几乎都是死路一条看到这些事情之后,何斌对暴力有了充份的认识,他原本就是一个伶俐剔透的人,原本以为凭着自己的眼力和见识还有头脑可以在哪里都生存下来,结果在托木斯克,何斌才明白了什么是拳头大才是道理!
腰里插着火铳别人才会对你微笑俄罗斯人就是这副德性,这段时间下来,使团虽然被困在城里,并没有完全打开局面,但在莫宗通和张续文等人的文攻之下,使团已经结交了城中相当多的贵族和富商,另外就是郑芝龙等人和卫队中人,隔三岔五的和俄罗斯人打上一架,居然是赢多输少,这一下城里的毛熊们才知道这些个头不高的中国人并不好惹,最少不象他们想象的那样孱弱。
架打的多了,认识的俄罗斯人反而多起来,使团在城中的活动限制无形中也减低了不少,甚至他们都可以和佩特林等人一起出城活动一下筋骨,不过在看到那残酷的景像后,使团中的人再也不肯和这些人形野兽一起出城行动了,这时候人们才明白,这些大狗熊一样的畜生能翻过大山,深入远东,并且建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殖民点,再建立起殖民城市,又开辟了多条道路,把亚洲这边的无数物资运到欧洲去贸易,抵消其国家欠下的债务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累累白骨和鲜血之上!
佩特林是刚刚回到托木斯克,他似乎是到莫斯科去见沙皇,应该是汇报了和张瀚达成协议的事,但回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与使团沟通,看起来效果并不算好,不过看其神神秘秘的样子,似乎结果又不是很坏。
使团上下并没有因此就心气浮躁,在他们离开李庄前往托木斯克之时,张瀚就提醒过他们,出使未必会一帆风顺,可能会遇到种种意外,而李庄对他们的劳绩,不管时间和成效,均会重重的记在各人的功劳簿上。
郑芝龙和何斌等人,要的无非就是效力和裕升,他们已经看出了和裕升的潜力,并且愿意投入其中,对他们来说,不管是在托木斯克还是马尼拉,雅加达,只要和裕升认可了他们的努力和能融入到这个体系之内,在哪里效力或是时间长短,那便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值得郑芝龙兄弟和何斌等人高兴的就是在这里时间久了,不论是莫宗通这个和裕升体系内的高层,或是张续文这个与张瀚有特殊关系的前侍卫官都已经接受并开始信任他们,这个结果对这些福建来的南方人来说,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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