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啊?”聂磊歪歪嘴,指着身边不远处,那边李来宾正带着一群人跟着一个军政官骑马往堡门这边赶过来,人人脸上都是一副急如星火般的神情。
待李来宾到了堡门附近,李守信等人当然是敬礼如仪,李来宾骑在马上,一脸焦急神色挥手道:“各人都赶紧去圈自己的地去,不要在这里闹虚文了。”
李来宾说罢就急急的策马向前,一堆第二司的将士跟着他这个主将往堡门外跑过去。
李守信等人都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聂磊,李守信眼露威胁之色,盯着聂磊道:“姓聂的你再卖关子,信不信我现在和春牛几个把你剥光了吊在堡门口?”
“得,得。”聂磊知道这几个是真急眼了,不宜再卖关子,当下立刻道:“大人如山似海的厚恩,此番北上得胜,除了应有的犒赏之外,各司从把总到普通的将士,均给予授田!”
李守信一听,顿时就是头一晕,差点摔倒在地上。
张春牛和卢大富几个,表现也是好不到哪去,各人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这个时候若是张瀚在场,恐怕就又要生出感慨来,中国人对土地的这种情结实在是太重太重,也不知道是好事坏事。
李守信半天才平静下来,面色沉毅的道:“大人对咱们,真是如山似海的深恩厚德”
李父李母这时也是听明白过来,知道这一次自己北上草原来探看儿子,居然撞上了这么一桩天大的好事。
李父急急道:“敢动问这位大人,我儿的授田在哪儿?”
聂磊笑着一抱拳,答道:“老叔,李大人的授田在海子东南十一里,从十一里到十六里东南西北各五里地方,均是李大人的授田。”
“啥?”李父没有听明白,或是听到了话却并不明白这其中的含意。
聂磊十分有耐心,没有耐心也当不得军政官,当下就是详细解释起来。
王长福和梁兴两个千总级,包括孙敬亭和李慎明这样的高级文官在内都是授田方广十里,司把总级,授田六里,副把总级,授田五里,局百总级,授田二里,副百总级,授田里半,旗队长级和旗队军士长,授田一里,副旗队长和队官级军士长级,授田半里,普通的将士就不分骑兵步兵炮兵等级,一律授田八十亩,辎兵则每兵授田五十亩。
方广二里地方就是一千五百亩地,李守信一下子就是授田三千七百多亩,就算去掉划分地域一些不适合耕种的区域,他一下子就是最少得了三千多亩地!
在场的人都是满脸的激动,张春牛和卢大富都是高兴的直打转,他两人都是授田里半,也都是过千亩的土地!
而且划分的区域是近海子的田亩,虽然感觉不如大黑河和二青河畔两岸的水田,也算是不错的选择了。
想到自己一下子就有了千亩以上的土地,三个军官都是站在原地傻乐起来。
“你们还不赶紧去立地界?”聂磊道:“军政司已经帮你们确定了地方,不过总得自己去打界桩才是。”
“对,赶紧去。”张春牛一脸紧张的道:“得小心谁他娘的鸡贼,界桩移个几十步可就是多少亩地没有了。”
“这倒是不可能,不过还是打下来安心。”聂磊道:“还有田亩地块,是不是近水,军司有令,一律按划分的区域来,这是军政司和军令司联手暗中做下来的事情,谁要争吵起来,那就直接去军法司说,刚刚我已经在部队宣布了,你们几个不在,现在特别在嘱咐你们一句。”
“嗯。”李守信已经稍许平静下来,他点头道:“都是大人的恩典,我不会争地块好坏。”
“都差不离。”聂磊道:“第一批这些田亩都是大人下令沿河沿海子划出来的,就算不靠水也可以用引水渠引水进来,实在离的远的也能打井,这方面倒不必太过在意。”
“老大,”李父和李母对视一眼,两老齐声道:“还是赶紧去立界牌吧!”
“对,早点立的好。”聂磊笑意吟吟的叫人把几大摞界牌送过来,对众人笑道:“你们几个在一起,倒省了我不少事。”
李守信三人接了界牌,不自禁拿在手中观看着。
如令牌一般的界牌,用木片涮漆烤制而成,拿在手中还是沉甸甸的,这也是和裕升一向的风格,不管做什么都讲究质量,绝不会胡乱敷衍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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