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你听到了吗,一千两!”杨和高哑着嗓子低吼着,现在和裕升正在天成卫靠近李家庄的地方疯狂买地,旱田平均三到四两,水田五到六两,一千两银子够买三百多亩旱田,王德榜一下子拿了这么大的奖赏,杨和高感觉自己快疯了。
杨和高老婆一脸焦燥的道:“当家的,咱们怎样才能被东主赏赐?俺不希图那一千两,俺只想住那两进的大院子里去。”
杨和高又喝口水,感觉身上燥热的很,同时身上也是有着无比的力量,他腾的站起身来,对婆娘道:“东主要俺和陈耀宗做那个什么拉丝机,陈耀宗在京师做过不少锁甲,不象俺以前只做棉甲和布面甲,俺倒是做过铁鳞甲,也能做扎甲,不过东主说这些东西又贵又难造,工期太长,只叫做锁甲,造锁甲还是有拉丝机来的快,还有轧辊机,镗床,钻枪管的钻头,这些如果能制出来,一千两和大院子俺就有了。”
他老婆眼巴巴的看着他,问道:“你能造出来么?”
“陈耀宗有优势,不过俺也不是吃素的”杨和高道:“实在不行与他合起来搞。”
“那你的手艺不是叫他学了去?”
“以前藏着手艺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现在俺们奔的是什么?蠢。”
杨和高不知道张瀚还打算引入专利技术,更进一步促进工匠的研动力,不过奖金已经足够叫他不藏私了。
自唐朝之后,中国的冶金能力大幅度退步,大量的工匠死于战乱,退火和冷锻技术都退步很多,著名的唐陌刀,横刀,锻造技术都失传了,倒是东瀛的徒弟学了去,打成的倭刀每年都往中国这边卖,买的人还不少。
“俺走了,下半夜回来睡觉。”
杨和高燥热的睡不着,起身又披了衣服,再点了灯笼,这一次他看清楚了路,稳稳当当的走了出去。
“当家的莫太辛苦”杨和高老婆也没怎么劝,她看向丈夫的眼中满是热切和期盼。
到了工场,里头已经有人点了灯在看图纸,杨和高走近些看,果然是头已经白了不少的陈耀宗,杨和高点点头,两个工匠相视一笑。
“站好了,列队!”
汤望宗手里拿着红黑两色的棍子,厉声嘶吼着,他的嗓音已经十分嘶哑了。
七月下旬时,营房全部筑好,并且多半安放好了家俱用品,同时张瀚也早就领了官照,成了正式的巡检,开始在四乡八里张榜招募弓手。
张瀚的条件十分优厚,月饷一两,比同边军,还供给一日三餐,新兵训练期间不准回家,待练完合格之后,可以轮休回家,当弓手又不是边军,虽然张瀚说清楚了要打土匪,不过各人还是觉得风险很小,榜文一贴出来,整个天成卫到蔚州一带都轰动了。
半个月时间,挑了六百人的弓手出来。
张瀚又从新平堡的镖师中挑了几十人过来当军官,所有被挑中的镖师都很高兴。
十一个人乱哄哄的站成一排。
整个校场上到处都是这样的场景,十几人一队,队尾处站着拿军棍的队官,队官当然全部是镖师,他们已经经历了王长富长时间的训练,其实都是合格的边军军人。
汤望宗扫视着自己的部下,个头都不矮,肩膀很宽,胸口也很厚实,胳膊大多很粗壮,两手骨节粗大,多半人还没有留胡须,只有少数人下巴和嘴辰间有一些黑须留出来。
大明男子的平均身高肯定没有人统计过,不过张瀚在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人之后,感觉这时代的男子平均身高是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间,当然他走过见过的全是北方人,平均身高可能比南方要高一些。
汤望宗眼前的人都是打过万报名者中挑出来的人尖子,多半是天成和镇虏加蔚州等地的农民,有三成左右是从流民中选的,张瀚没有因为流民就加以照顾,不合格的一样涮下来,流民中的合格弓手并不多
今天算是稍许正常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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